“姑娘,這獒聰明著呢,而且力氣大,據說一巴掌能把老虎給打趴下。”
“把老虎打趴下?”江歲安看著老老實實被攤主拎在手裡的小家夥,非常懷疑。
“是的是的。”攤主閉著眼瞎吹:“獒是百獸之王哩,是那個神獸狻猊的後代,西邊把它當保護神呢。”
江歲安聽他吹的越吹越離譜,出聲打斷他:“兩隻我都要了,你把籠子也給我得了。”
攤主喜出望外,親自提著籠子,送到江歲安車上。
江歲安看到籠子蹲坐著老二,一身黑漆漆,胸口一搓白毛,眼神比老大機警,瞧著莫名有股傲氣。
但願是兩隻聰明能乾的好狗,若不然,到了荒年,
她就燉狗肉吃!
兩隻獒犬後背莫名發涼,齊齊打了個寒顫。
買好狗,江歲安又買了一頭驢並兩隻羊,讓攤主給喂飽才遷走。至於雞鴨什麼的,鄉下多的是,不必在鎮上買。
離開賣牲畜的地方,江歲安想了想,來到鎮上最大的布店。
粗布、棉布、花布…各式各樣的布她都買了五匹,掌櫃的還以為她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奴婢,不僅好茶好水地伺候著,還拿出不少新衣服讓她挑。
江歲安也不客氣,吃著茶水,照著自己的身形,挑那結實耐臟、方便乾活的衣裳,各樣要了十來件,喜得掌櫃眉開眼笑。
一匹匹布、一件件衣裳裝上車,堆了有一車,車把式目瞪口呆。怪道自家婆娘總說衣服不夠,瞧瞧這位姑娘,論車買。
買完衣服,江歲安手頭上就剩下三兩銀了。大庭廣眾的,也不好開箱子拿銀子,天色也不早了,她就買
了些熟食和饅頭,往冬瓜屯回。
她去買熟食的時候,車把式不知打哪弄來許多稻草,遮住了木板車上的東西,隻把那兩條狗放在了外頭。至於那驢和羊,他弄了些泥巴糊得它們臟臟的,看著就沒精神,一路進了村,都不引人注目。
江歲安見了,十分滿意,多給了一串銅板的車資。車把式也高興,把江歲安送到家門口,還幫忙把東西搬進屋裡,牲畜給她在門口拴好,這才離開。
說是個屋,其實就是泥巴糊的草垛子,弄了個薄薄的門板掛個鎖,勉強能住。
江歲安卻不嫌棄,甚至很高興。
比起住在林家那結實的“狼窩”裡,她寧願一個人住這破舊不堪的草屋子,起碼心安。而且她手裡還有不少錢,起個好屋也不在話下。
天色徹底黑了下去,江歲安一拍腦袋,糟了,她忘了買燈油蠟燭了。
這東一耙西一腳的買東西不行,明兒好好理個章程,撿著緊要的先辦了。
黑暗中,她把熟食摸出一包,鎖了門,往裡正家去。
裡正不在家,江歲安用熟食和裡正夫人換了一盞油燈和火石。
提著油燈,到家點上,就著豆大的光,她啃著饅頭吃了菜,把剩下的喂給兩隻狗。
兩隻狗沒幾口就全給吃下去了,眼巴巴地盯著江歲安。
“你倆可真能吃。”江歲安也不管兩狗聽不聽得懂,自顧自地說:“今兒我累了,明兒再給你們弄吃的,給你倆起個名兒吧。”
她指指頭上有金毛的老大:“你叫歲歲。”
再指指胸口有白毛的老二:“你叫平安。”
“願咱們以後年年歲歲,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