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誣賴我?你們就是看我家相公兒子沒了,欺負我!你們憑什麼說我害了我兒媳婦?你們哪隻眼睛看到?”
馬氏尖叫,神色害怕間藏著心虛。
為了擺脫嫌疑,她瞪大雙眼,衝江歲安吼道:
“明明是你克死了我的兒媳婦,克死了我的相公和兒子,你竟然還要誣陷我,你這個爛心腸的下作東西!難怪你相公不要你了,把你休出門,你連你們村子都呆不下去了,跑到我們村這兒來。你這個掃把星!你怎麼不去死!”
江歲安怒道:“你說我引來了天災,證據呢?你有證據嗎?你什麼證據都沒有,空口白話的瞎說,大家都不是傻子,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馬氏慌張地左看右看,入目皆是村民們不屑的模樣。
她終於明白過來,自己上了當。
江歲安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賠她家的房子賠她東
西,更不像她想的那樣好性兒,由著她賴上。
馬氏平日裡潑辣慣了,又慣會吵架撒潑的,自問很少有人能夠叫她吃虧。
就算說不過,她還敢動手打呢。
今天這事兒若是放在彆人身上,她早就和那人扭打起來,非得打得對方趴在地上跪地求饒不可。
可偏偏今兒遇上的是江歲安。
如果她敢動手的話,她相信,圍觀的村民不可能不幫江歲安,更相信於成不會放過她。
想到於成那恐怖的力氣,馬氏立馬歇了動手的心思。
而且,即便沒有於成,江歲安家還有那麼多狗呢。
即便現在狗不在江歲安身邊,保不齊她回家放狗啊。
馬氏下午可是見著了,那幾條狗個個凶猛,隨便放出來一隻,都足夠把她咬死了。
這江歲安怎麼命那麼好,有狗護著,有於成護著,就連村民都護著她!
馬氏越想越後悔,早知道就不惹她了。
“嗚嗚嗚,我命苦啊,我命苦啊,我的命太苦了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馬氏不敢再衝江歲安凶,隻是反複念著“命苦”抹眼淚。
念著念著,她真得傷心欲絕起來。
她真得覺得整個村裡,沒有比她更慘的了。
房子塌了也就算了,死了的人攏共三個,怎麼偏偏輪到她兒媳婦呢?
而且人家家裡,無論是人還是物,好歹剩下點什麼。偏偏她家裡,兒媳婦沒了,相公沒了,兒子也沒了。
她的命真是太苦了。
她哭著哭著,覺得自己的命真是好苦啊,越哭越傷心,越嚎越大聲。
她覺得自己沒錯啊,要是不賴上江歲安,以後怎麼活下去嘛!
再說了,江歲安日子過得那麼好,狗都喂得那麼好,還有人看見她給衛裡正送肉呢,接濟下她這個可憐人怎麼了?
江歲安過得舒舒服服的,為什麼就不能隨便給她一點的東西,哪怕隨便漏出來一點東西,都能讓自己好好地過下去,這個女子怎麼這麼殘忍,怎麼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
她越嚎越起勁,衛裡正和其他村民都有些不耐煩了。
裡正皺著眉頭,看著滿地打滾的馬氏說:
“我本家的兄弟,我們村裡唯一的大夫,也在山裡頭。先頭,於成已經帶著年輕的小夥,進山幫忙找他們了。”
“你不要在這裡鬨了,你這麼鬨,一點用都沒有,反倒讓大家心裡難受得很。我們村裡都是明白人,大家心知肚明,江姑娘今天幫忙幫了村裡那麼大的忙,多少人都是她的狗子從廢墟裡給找出來的。沒有她,你連你兒媳婦最後一麵都見不著。就算你心裡沒點感激之情,也彆在這裡給大家添亂了!”
“你抬起頭看看,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裡鄉親,你在這裡硬要賴上江姑娘,撒潑打滾,有什麼意思呢?你當我們看不出來你什麼心思嗎?你想賴著人
家姑娘,人家跟你非親非故,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