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悶
江歲安心中難過,神情哀穆,輕聲對齊裡正道:“您,節哀順變。”
齊裡正勉強起身走過來,看了一下娘子的屍首,滿麵痛色,哀慟地呼喚“娘子”。
“娘子啊,我們結縭三十載,恩愛兩不疑。黃粱未熟,你卻身故,先我一步離開,丟我一人孤零零在這人世間,思你念你,日日想你,可叫我怎麼活啊!”
江歲安聽得心酸,不由得念及自身,幾多傷感。
如今她一人漂到此處,也不知於成是否安好。天地蒼茫,他不在身旁,這杳杳天地,竟然如此空蕩。
齊裡正哀聲悲慟,動靜傳到船艙外。
有那不識趣不長眼的跳上了船,在外頭張望。
江歲安投去憤恨的目光,嚇走了幾個,還有幾個探頭探腦不肯走,她顧不上與那些閒人磋磨,冷聲道:“看什麼看,滾!”
外麵的人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悻悻地走了。
齊裡正抱著他娘子的屍首哭了許久,老淚縱橫,險些背過去氣。
江歲安怕他傷心過度,再出什麼意外,在一旁趕緊勸解。
“齊裡正,人死不能複生。若是您夫人還在,見您這番痛苦,也要跟著心痛,您要多保重身體,莫讓她去的不安心啊。”
在江歲安拳拳的勸解之下,齊裡正的哀哭慢慢止住。
半百的老人,緊緊抱著亡妻的屍首,抹了幾把淚水,強忍著悲痛,感謝江歲安的幫忙和關心。
“齊裡正不必客氣,隻是,這之後,您要怎麼辦?”
雖然不忍,但是江歲安還是開了口,擔心的問。
如今他們是在船上,擱淺在了灘塗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