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見自家相公被為難,趕緊出聲道:“我家相公他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就是覺得委屈。”
“委屈?有什麼可委屈的!”孫麗娘開口說道:“我家沒少你一口肉,你還要委屈什麼?委屈我家房子沒給你住?委屈我家不給你家送獵物?還是委屈我家過得好,你眼裡看不下去?”
孫麗娘說得,許氏當然都委屈,但這委屈隻能埋在心裡,要是說出來,可就成了人品有問題了。
“我、我、我委屈的是你們如此跟我家相公說話,人多欺負人少。”許氏為了掩蓋真正的想法,提高嗓門嚷嚷道。
旁邊沒說話的江歲安不樂意了,瞧瞧,謙讓謙讓,
讓著讓著,還讓出毛病來了。
“方家媳婦兒,說話要有證據,你說我家人多欺負你家相公人少,可是你看看,於成他說話了嗎?雷風他說話了嗎?咱家的壯勞力,一個都沒動手,一個都沒張嘴呢。”
“在場,齊老先生輩分最高,你們一點尊重都不給?我跟麗娘女流之輩,不也被你們夫妻二人指三道四,到底誰欺負誰?”
江歲安嘴皮子利索,三言兩語就把許氏給頂了回去。
而原先想要開口的於成和雷鋒聽了江歲安的話,隻好默默的縮回一旁,當起了鵪鶉。
新仇舊恨,許氏開始一樁樁的數落,非要把自家過得不如意,全都怪在江歲安他們的頭上。
而江歲安和孫麗娘毫不示弱,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吵得好不熱鬨。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裡剛好三個,足夠搭台子唱戲了。
可這戲唱起來了,但是誰都說服不了誰,即便吵到臉紅脖子粗,可聽來聽去,仍舊解決不了事情。
“行了,都彆吵了,都給我少說兩句。”
冷不丁的,一直沉默的方季猛然一拍桌子,嚇的眾人一激靈。
江歲安、孫麗娘和許氏都閉上了嘴。
方季深深一歎氣,誠懇的道:“齊老先生,江姑娘,於兄弟,雷兄弟,還有孫家嬸子。老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咱們一起淪落到這兒,本來就不容易,何必互相為難呢?”
“如今世道艱難,天災不斷,好不容易過兩天清靜日子,咱彆跟好日子過不去,成不成?”
齊老先生捋著胡須,同樣沉著麵孔道:“我家也是這個意思,能過好日子,誰想吵吵鬨鬨?可是騎上頭來,咱也不能做那縮頭烏龜,任人家欺負。”
“這怎麼就說到欺負上麵了?”方季苦笑著說:“我家若真是那欺負人的人家,又怎會落魄至此,混成今天這模樣,您說是不是?”
齊老先生不搭腔,江歲安他們自然也都不說話。
許氏做出一臉的悲苦,嚶嚶哭訴,甚至引得她家三個小子都跑過來,娘親娘親安慰個不停。
你說這事兒怎麼解決?方藝呆呆的問。
方季慢慢站起來,咬牙道:“行吧,江歲安你們這活,咱家沒本事做,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