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霜急著回來喂她吃退燒藥,哪有空去大采購,何況她廚藝隻能說勉勉強強,這種難度不低菜式還不如叫外賣。
但看到夏晴雪哀怨小眼神,夏未霜隻好向她保證等她睡了自己就去買。
“公雞,一定要活。”夏晴雪強調道。
夏未霜哭笑不得:“那要去活禽市場買,我還沒去過呢,況且就是買回來,我們也不會殺雞呀。”
夏晴雪懵了一下,慢吞吞道:“啊……不能請攤主幫忙殺嗎,還有我想吃雞血,記得把血帶回來。”
“這也太麻煩了。”夏未霜說,“我去飯店給你帶做好行嗎?”
夏晴雪躺在床上扭來扭去,又撒嬌又耍賴:“不行,我就想吃姐姐做!”
“好好好,給你做還不行嗎。”畢竟是小自己四歲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夏未霜確實不忍心拒絕夏晴雪撒嬌。
尤其年幼時父母逝世後,一開始許多親戚都極為熱情,實際上是打了占夏未霜父母遺產主意。夏未霜心理清楚這些,她寧可自己一個人住在冷清大房子裡,也沒有讓他們如願,那群親戚就在冷嘲熱諷後不聞不問了。
隻有夏晴雪父母,每到假期就多煮一個人飯,說是讓夏未霜來幫小雪補課,其實是怕敏感孤僻少女不好意思過來。
而每次夏未霜離開,他們就會準備一兜包子餃子和小菜,讓夏未霜自己在家時候也能好好吃飯。
夏未霜能有168高挑個頭,夏晴雪父母功不可沒。
隻不過夏未霜和桑露戀情曝光後,雙方慢慢就聯係地少了,夏晴雪父母住在小縣城,傳統觀念帶給他們影響遠大於對夏未霜影響。
但夏晴雪並不受此影響,她還是和夏未霜玩得很好。
於是看著夏晴雪吃完藥睡著後,夏未霜就又下樓,準備去買雞了。
不過要買活雞看著店主殺,她還是有點打怵,而且她真不擅長處理這種食材。夏未霜邊走邊千度“糯米雞一定要用公雞嗎?”“公雞肉怎麼處理好吃?”“公雞血怎麼做”……
忽然,一條鏈接上字映入眼簾。
“辟邪……”夏未霜盯著這兩個字看了會,忽然笑了一下。
她好像知道為何夏晴雪執著活公雞血了。
再一搜糯米和鹽,果然在傳聞中,也都有些驅邪效用。
夏未霜輕歎一口氣,放下手機,轉身去了超市。
她並沒有用門前有水漬事兒來質問夏晴雪為什麼要騙自己,畢竟有些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深夜時候她被狂喜衝亂,白天清醒了一些後,也覺出了古怪。
況且夏晴雪已經照顧她很久了,本就沒必要繼續陪著她冒險,她又怎好在她病著時候質問?
隻是這樣遮遮掩掩,還買“驅邪”之物行為,委實讓夏未霜感到好氣又好笑。
身為堅定無神論者,她必須得讓小雪知道封建迷信不可靠。
來到超市,夏未霜買了糯米、鹽,然後來到生鮮區,準備挑揀雞肉。回去後說辭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就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先逗逗小雪再說。
這個時間點,小超市裡人不算多,恰好有一對夫妻也在挑選雞肉,其中女人戴著口罩,看起來好像生病了樣子。
夏未霜拎著籃子繞過他們,準備到另一邊,忽然之間,那女人向後踉蹌了一步,一下子就撞到夏未霜身上。
在猝不及防撞擊之下,夏未霜跌坐到地上,籃子翻倒,裝糯米塑料袋沒係緊,糯米灑了一地。
那女人看著身體瘦弱,實際上整個人壓到夏未霜身上時候還真挺沉,夏未霜磕到了手肘一陣鈍痛,但此時她無暇顧及自己,因為壓在她身上女人正在渾身抽搐。
女人喉嚨裡發出嘶啞而急促喘氣聲,她好像呼吸困難似地扯掉了口罩,臉色蠟黃嘴唇發紫,眼白布滿血絲,而後,她猛地翻身對著地麵嘔出了一片酸水。
夏未霜屏住呼吸,幫忙順了順病人背。
她丈夫急忙過來攙扶,對夏未霜敷衍地說了聲不好意思,扭頭對著自己妻子沒好氣道:“我就說我一個人來行了嘛,你非得跟著,發燒了還不好好在家呆著,跟出來乾嘛!”
妻子乾嘔著說不出話來,夏未霜皺了下眉,站起身,幫忙扶了一下妻子。
隻是,在她碰到妻子手臂時候,忽然眼前一花,一副詭譎而極其真實畫麵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她竟然看到,這對夫妻慢慢走在路上,而她好像就在丈夫視角上。正病著妻子忽然撲到丈夫身上瘋狂地撕咬,他們手裡購物袋跌到地上,剛買雞肉滾出來,袋子被碎砂擦破,一些淡黃液體緩緩流出。
這畫麵極度真實猶如正在麵前,仿佛被妻子撲上來撕咬不是丈夫而是她自己。一時間夏未霜分不清真假,驚駭地退後一步,下意識啊了一聲並反手推了一下妻子。
“你乾什麼!”丈夫接住妻子,憤怒地對著夏未霜噴吐唾沫星子,“不就撞了你一下至於嗎,年紀輕輕地怎麼這麼沒素質!”
夏未霜臉色有些難看,剛才被咬感覺實在太清晰,虛幻痛楚仍舊殘留在肩膀處,讓她肌肉抽搐著,仿佛真受傷發疼。
“我剛才好像看到她咬我……不,她咬了你。”
“神經病吧。”丈夫狐疑地看了眼夏未霜,說,“閒著沒事咒人,女人真是小心眼。”
說完,他就扶著自己妻子急匆匆離開了。
夏未霜留在原地,頭痛地捏了捏眉心,她想自己竟然大白天出現了與桑露無關幻覺,難道自己病症忽然嚴重了?
如果是這樣話,她看到水漬也不一定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