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們默默遠離了這間店麵。
白倩捏著鼻子忍了會兒,忍無可忍,學夏未霜帶上了口罩,這才能順利地把話說下去。
她把末日爆發後自己遇到的事情給夏未霜講了一下。
白倩今年36歲了,單身未婚,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看起來特彆年輕,和夏未霜差不了幾歲。
她是個溫柔的女人,不折不扣的貓奴,小幸福流浪貓救助站就是她一手成立下來的。但這件事她家裡人並不理解,甚至責怪她為了畜生不肯結婚生子,因此和她的關係不太好。
白倩雖然溫柔,卻也很堅定,絕不肯向世俗的觀念屈服。
救助站的規模不算太大,卻充滿了白倩的心血,當初夏未霜去救助站應聘誌願者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出了夏未霜有心理問題。隻是她並沒有直接戳破,而是一口應下,並在之後相處的時候對她多加照顧。
在家裡有夏晴雪,在外有白倩和貓,夏未霜這才慢慢緩了過來。
喪屍並未出現,病情剛剛大規模傳染開,導致有許多高燒病患出現的時候,白倩就停止了大部分誌願者的活動,她自己就住在救助站內,獨自照料貓咪。
而後喪屍大爆發,救助站內幾十隻貓咪也沒有完全幸免,大約有不到百分之三十比例的貓出現了嘔吐、抽搐、身體異常的變化。
“感染的貓裡有一半挺了下來,變得比以前更聰明了點也更強壯了些,但也沒什麼太大變化。煤球是最特殊的一個,它擁有了強大的異能。”
其他出現異樣的貓咪,則沒那麼幸運了,它們成為了接近喪屍的模樣,但與喪屍不同,它們隻是屍體變得極度猙獰可怕,卻沒有成為活屍,不會動,也不會襲擊其他生命。
說到這裡,白倩道:“看來這種病毒,對人類最為殘忍。”
夏未霜若有所思:“是啊,這場病毒,是人類的劫難。”
這種病毒感染動植物的比例比感染人類的比例低多了,同樣具有促使動植物進化出異能的能力,但比例同樣很低,至於為什麼進化失敗的動物沒有變成喪屍而是直接死去,夏未霜猜這可能和動物的大腦有關。
人類喪屍需要破壞大腦才能徹底失去活力,而人類和其他動物比起來,最大的區彆便是擁有智慧。
動物的大腦承受不住病變的過程,導致病毒與宿主雙雙死去,隻有人類的大腦能承擔住這個過程,因此變成了喪屍。
這可真是一把雙刃劍。
夏未霜心中五味陳雜,沒有把這個猜測說出來,說了也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白倩繼續說自己的經曆,當初煤球撐過來的時候還病殃殃的,起初誰都不知道它有了異能,然而在這個時候,救助站卻被喪屍攻破了,白倩不得不趕緊逃走。
幸好喪屍對貓沒什麼興趣,貓咪們雖然跑散了,但暫時沒什麼生命危險。
後來煤球展現異能,白倩便帶著煤球回救助站附近找回來許多貓咪,而後他們在那附近生活了幾天,陸續找回來更多小貓,還救了幾個人。
說到這裡,白倩的神色有些淡淡:“不過救了他們反倒惹來了許多麻煩,果然比起人,我還是更喜歡貓。”
後來白倩便和貓咪們來到了這裡,這裡沒什麼人,有煤球的幫助她可以生活的很好,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也不用擔心自己會餓死。
畢竟,就連那些沒有成為異獸的普通貓咪,最近也因為操心主人吃不飽,而把老鼠叼到了她枕邊呢……
夏未霜聽她表麵埋怨實則炫耀的吐槽貓貓便忍不住想要笑。
“對了,我也有異能!”白倩笑著說道,“不過我這個異能好像沒什麼用。”
夏未霜問道:“什麼異能?方便說嗎?”
白倩笑道:“我可以和貓咪溝通,暫時還不能溝通的太複雜,隻能下達一些簡單的指令。”
夏未霜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羨慕的眼神,白倩便頓時笑彎了腰。
但她說完自己的事情,問夏未霜都遇見了什麼事兒的時候,夏未霜便又糟心了起來。
這段不算太長的經曆,在與桑露相遇後,似乎沒有哪一部分可以脫離她單獨存在。
夏未霜隻能簡略地說一下,並告訴白倩自己也有異能,但這個異能,暫時先保密,等過幾天自己精神好了,可以給她展示一下來個驚喜。
“過幾天?那好,我等著你。”白倩笑道。
夏未霜也笑了笑,心裡卻有些悵然:“倩姐,我想睡會兒。”
“好,你先休息吧,這裡很安全,你可以睡到自然醒。彆怕,煤球會保護我們的。”
“這瓶花露水給你,倩姐,你出去的時候把過來的路和商城門口都噴一下。還有,我出來之前就不要來找我了。”
白倩有些無語,還是答應了下來。
夏未霜把帶進來的喪屍手臂充分利用,把窗子關死,用布條把窗縫堵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拉上窗簾,再用被單沾上喪屍的肉碎,遮在店門上,把門同樣關死。
而後夏未霜抱出自己從漁具店找到的帳篷,打開放到床上,在帳篷外噴滿花露水,這才鑽進去躺下,在這柔軟的大床上開始休息。
她苦笑一聲,心想,在床上睡帳篷,大概自己也是第一人了。
至於這一切措施到底有沒有用,夏未霜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如果這還不行,大概,便注定她要被桑露吞噬掉吧。
……
明月高懸,一個穿著紅裙長發淩亂的女人,緩緩走到一家半開著門的漁具店前。
她伸出白皙的手,扶住卷簾門下方,輕輕向上推去,便將卷簾門推到了能讓自己進入的高度。
隻是這門口的地麵太過狼藉惡心,女人踮起腳尖,踩在乾淨的地方,不讓自己腳上那雙因為泡水而皺巴巴的酒紅瑪麗珍鞋變臟。
她走入店內,站在一眾漁具魚餌中央,似乎與這裡格格不入。
她仰麵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在渾濁的腐臭味兒中尋找著那一絲讓她癡戀的氣息。
不夠,完全不夠。
她伸出優美的右手,忽然向著自己一折,毫不猶豫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而後,她從胸腔內扯出了一塊染血的碎布。
她雙手捧著這塊布,低頭,將臉深深埋入,而後呼吸。
女人輕輕顫抖著,就連那烏黑淩亂而卷曲的長發都在隨之顫抖,月光從她身後照來,投下一片陰影,她好像在哭泣。
片刻,她抬起了頭,妖異如豔鬼的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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