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帶進來的道具都用過了,唯獨周洛陽沒有,他們都參加過預選賽,一聽就明白――他有一把槍。
這把槍是決定最後誰活下來、誰死的關鍵。
阮鬆答道:“你們很厲害,連洪侯都敢算
計。”
“我不僅要算計他,還要殺了他。”杜景輕描淡寫道。
眾人快步離開安全屋,抵達最後一個神廟,麵前頓時大亮,但這座最終神廟裡沒有電,照明來自於中央的火盆。
火盆後,則是四麵八手、持有法器的創生之神梵天,梵天兩側,擺放著印度萬神殿的金箔神像。
“現在是真正的密室逃生了。”杜景戴上墨鏡,審視周圍,說道。
“我們也不知道這裡
會有什麼機關,”周洛陽說,“得儘快通過最後一關,我想也許前麵有個電梯,給贏家離開用的,咱們可以順著電梯檢修口離開。”
陸仲宇說:“外頭隻要一停電,鐵定會派人進來查看。”
“是,”杜景說,“所以儘快。”
“機關和預賽是一樣的。”德安推動金箔像,可以滑動。
周洛陽站在梵天麵前,雙手合十,麵朝這創生萬物之神,閉上雙眼,開始祈禱。
“你做什麼?”阮鬆說。
“希望得到梵天大神、萬物之主的保佑。”周洛陽說。“不會有用。”阮鬆說。
“試試,”陸仲宇說,“推動小神像。”
金箔二維神像在牆上投下了影子,大家都玩過這一關,開始推動。周洛陽環顧四周,說:“我聽見機關聲了。”
對比之前,區彆隻在於,小尊神像不會滑動回原位,數尊神像最後形成了一個“活人獻祭”的投影。就在神像複位時,眾多神像環繞的中央祭壇,現出一個小孔。
然而下一刻,遠處傳來腳步聲,有工作人員前來查看了。小伍打著手電筒,朝祭壇的小孔內部看。
“水,”周洛陽說,“需要足夠的水來開機關,記得預賽裡,濕婆背後的鑰匙不?”
可是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水了,昆說:“要麼回去用玻璃瓶再舀點?”
“來不及了,”杜景說,“外頭有人,衝著咱們來的。”
“這裡要死一個人,”阮鬆說,“用血來打開機關,看誰願意了。”
杜景做了個“噓”的動作,所有人沉默不語,聽見門外傳來拉動槍械保險栓的聲音。
“再不決定,咱們都要死在這裡。”阮鬆說。
周洛陽掏出素普的口紅槍,遞給杜景。
一分鐘後:
兩名蒙麵雇傭兵各持手|槍,緩慢步入梵天神廟,眨眼間,門後杜景與陸仲宇一左一右現身,各箍一人,杜景先是將對方絞住,掀得他撞在牆上!陸仲宇卻沒能製服另一人,被他掙脫,緊接著那人側肘,撞中杜景的腰!
登時槍響,子彈四處飛射,周洛陽與其他人藏身神像後,聽見震耳欲聾的槍響聲裡,兩聲消音槍,陸仲宇搶到口紅槍,將兩名雇傭兵一招斃命。
更多的人在走廊裡開槍,周洛陽轉身跑出,杜景喝道:“彆出來!”
杜景與陸仲宇撿起兩名雇傭兵的手|槍,各自藏身門後。
槍聲停
,兩人同時現身,朝外“砰砰”連開數槍,外頭傳來慘叫。
槍聲再響,杜景與陸仲宇再次藏身神廟門後,各自拆卸手中槍支,調整彈匣。
周洛陽背靠梵天神像,躲在k的身後,不住喘氣。其餘人抱著頭,各自找地方躲藏。
“槍法不錯,”杜景說,“聯合國教的?”
“你也不錯,”陸仲宇冷漠地說,“NBA學的?”
外頭槍聲停,腳步逼近,杜景與陸仲宇
又同時從門後現身,“砰砰”數槍,門外霎時人仰馬翻。
周洛陽探頭看了眼,杜景藏身門後,好整以暇地換彈,隨意一瞥他,朝他拋了個飛吻。
“當心點,”周洛陽說,“把防彈衣穿上。”
陸仲宇正在上子彈,也看見了,說:“怎麼親他不親我?我也在乾活。”
周洛陽終於知道了陸仲宇的身份,這家夥一定就是黃霆口中那個從未出現的、維和部隊退伍的同事!隻是他為什麼來到這裡,仍是個謎團。
“你是個騙子。”周洛陽冷漠地說。
陸仲宇還想再調戲幾句周洛陽,杜景卻把槍抵在陸仲宇額頭上。
“乾活。”杜景說。
陸仲宇隻得不再招惹周洛陽。杜景收起槍,兩人再次從門後現身,走廊裡來了第三批人,在兩人神乎其技的槍法之下被一波帶走。
走廊裡已沒有聲音了。
眾人鬆了口氣,從神像掩護後出來,陸仲宇拖進幾具屍體,全是被他與杜景一槍爆喉的。
“防彈衣脫了給他們穿上,”杜景朝陸仲宇說,“待會兒搞不好還有槍戰。”
所有人換上防彈衣,再看杜景與陸仲宇時,眼神已有不同。
“你……”阮鬆喃喃道。
陸仲宇沒有與阮鬆說話,隻時刻監視著門外的動向。杜景給周洛陽換上防彈衣,周洛陽道:“你自己也穿上。”
眾人準備完畢後,小伍與德安將一具屍體抬到祭壇上。
“夠了。”周洛陽拉下他的麵罩,見是名越南人,杜景又把屍體上的麵罩拉起,蒙住了他的頭。
“退開點。”杜景示意,一槍抵在他的腹部,打穿了屍體的身軀。
血液蔓到整個祭壇上,沿著小孔流淌進去。
“感謝梵天大神的庇佑。”周洛陽再次站在梵天麵前,又朝阮鬆說,“你看,還是有用的,不是麼?不僅多了名隊友,自己人還全部活著通關了。”
回想起整個密室,他依稀明白了洪侯的設計與布置――如果沒有意外,最終成功活著到此處的,應當是他與杜景。
那麼要開啟這最後的機關,也即意味著,他倆必須死一個,讓血液流淌進祭壇中,開啟機關,剩下的那個才能活著出去。
轟然聲響,最後神廟的出口被開啟。
與此同時,角落裡降下一個斜台,斜台上是一個打開的手提箱,裡麵碼著滿滿的美金。至少有五十萬。
所有
人沉默了。
“你不是缺錢麼?”陸仲宇朝阮鬆說,“帶走吧。”
阮鬆看著那筆錢,半晌不作聲。門開了,杜景整理了槍支,給每個人一把,說道:“走。”
周洛陽沒有看那筆錢,快步跟著出去,緊接著,所有人都走了。陸仲宇一手持衝|鋒|槍,懶懶扛在肩上,看著阮鬆,又用槍口戳了戳他,示意他儘快決定。
“我……我是想你活著出來,”阮鬆說,“我才主動朝洪侯報名,參賽</。”
“我知道,”陸仲宇說,“所以我沒有殺你不是麼?你良知未泯。”
阮鬆說:“我本想,如果我死在裡麵,你能活著出去……帶著這些錢,給我妻兒……”
陸仲宇又道:“你確定要在這兒婆婆媽媽地廢話?想拿就拿,不想拿就走,彆拖累大夥兒。”
阮鬆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過去合上手提箱。
陸仲宇:“自己拿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可不幫你提這箱子。”
杜景帶著周洛陽轉出隧道,看見幾個門,全是以密碼控製。
“密室逃生,”杜景說,“這才是重頭戲。”
“走不了,”周洛陽說,“換個地方。”
鑄鐵的大門厚重嚴實,不可能暴力破解,杜景便快步跑向走廊另一頭。
“這是個配電箱。”小伍打開另一個門,說道。
“這裡有通風口,”昆說,“打不開。”
陸仲宇扔來瑞士軍刀,昆馬上下螺絲。陸仲宇道:“我先進去,你們跟上,預防再有人來……”
旋即杜景幾聲槍響,周洛陽忽然道:“他們來的方向,說不定有路?”
“太危險了,”杜景說,“不能有閃失。”
陸仲宇先是爬進通風口,接著眾人紛紛進去,德安說:“當心機關。”
“停電了,有機關也用不了。”杜景說。
陸仲宇:“你同事那邊還能堅持多久?”
杜景:“不知道,隻答應了至少一小時,咱們還有四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