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蘇驕白站在顧金塢麵前, 看到桌子上的時間跳到午夜整十二點。
他不自覺微微鬆了一口氣, 然後笑道:“不好意思, 顧老師,你的生日過了,下次我再給你跳吧。”
說完,蘇驕白轉身要走, 卻突然被顧金塢拽住了胳膊。
蘇驕白站住了, 他微微偏頭, 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顧金塢。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幽暗暈黃的燈。
從顧金塢的角度能看到蘇驕白微微發紅的眼尾,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男人放緩了聲音, 帶著幾分溫柔寵溺和安撫之意。
“那下次, 一定要給我跳。”
蘇驕白的身體有些微僵硬。
他緩慢把自己的胳膊從顧金塢手裡抽出來, 然後轉身,麵對他, 笑著點頭道:“好。”
……
第二天,拍戲照常。
顧金塢拿著他的保溫杯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像是昨天晚上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驕白也閉口不提昨天的事, 但明顯情緒受到了影響。
這就導致了他今天拍戲時狀態十分不穩。
今天的重頭戲拍了兩個小時了,怎麼都過不了。
“休息一下。”
王陶奎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將蘇驕白和顧金塢抬手招過來,“我給你們講講戲。”
“這裡,是強吻, 三次。關鍵看小白你的反應。”
“第一次, 驚愕, 推開。”
“第二次,憤怒,焦躁。”
“第三次,反抗,妥協。”
這場戲沒有台詞,隻有表情變化和強烈的情感衝突。
蘇驕白一直不在狀態,親了那麼多次王陶奎都不滿意。
蘇驕白摸了摸自己被親腫的嘴,暗搓搓叫苦。
顧金塢沉默著站在蘇驕白身邊,穿著筆挺的軍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冷肅威武。
“好了,再試試。”
十分鐘後,再次開始。
因為那天晚上季小少爺的努力“伺候”,所以周鶴嵐終於把季老板的貨放了。
這件事在上海灘傳開。
外頭的人先是說季老板得罪了周鶴嵐。
然後又說其實是季小少爺得罪了周鶴嵐。
然後又又說是季小少爺搶了周鶴嵐的女人。
最後不知道怎麼以訛傳訛的變成了季小少爺是周鶴嵐的人,因為不聽話,所以被周大帥用季家威脅,強取豪奪,硬逼就範。
當季南白聽到這個版本的時候,立刻跳起來鼓掌,給那個說八卦的男人扔了幾個銀元。
不過讓他以後說的時候,把“季小少爺是周鶴嵐的人”改成“周鶴嵐是季大少爺的人。”
流言越傳越熱烈。
自從季老板一事過後,季南白確實安分了一些日子。
可他天生就不是個閒得住的。
這一日,趁著周鶴嵐不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季小少爺又溜了出去。
這次,他找了一家不起眼的舞廳。
季小少爺覺得那周鶴嵐雖然在上海灘勢力極大,但也不至於手眼通天,霸占整個上海灘吧?
這樣想著,季小少爺就悠閒的坐在了沙發上,一手端著美酒,一手摟著美人。
然後摟著摟著就覺得這美人的腰著實是細了點,沒有周鶴嵐的有力道。
美人的皮膚也沒有周鶴嵐的好摸。
連那頭發都沒有周鶴嵐的有型。
季小少爺有些意味闌珊,揮揮手把美人趕走了,正準備回去,突然被人攔住了路。
“可是季少爺?”
說話的人穿金戴銀,一副商人打扮。
季南白瞥了他一眼,從喉嚨裡哼出一聲,“嗯?”
那商人生得肥頭大耳,腆著肚子湊上來時目光落到季小少爺白皙精致的小臉蛋上。
季南白厭惡的垂眸。
那商人似乎沒瞧見季南白的厭惡之意,隻拱手笑道:“聽聞季少爺與周大帥十分之交好?”
最後那五個字,被拖長了音調,意味深長。
季小少爺神色越發厭惡,又疑惑的挑眉。
那商人繼續湊近道:“有事與季少爺相談,還望少爺借一步說話。”
季南白不耐煩道:“有事就在這說。”
那商人四處看了一眼。
季南白選的地方還算僻靜。不過因為他漂亮的臉,所以還是有很多人在關注著這裡。
無奈,那商人隻能更湊近些。
季南白聞到那商人身上的臭味。
他下意識皺眉,然後就聽那商人道:“勞煩季小少爺去給周大帥吹個枕邊風,讓我的商船進來。”
枕!邊!風!
季小少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立刻睜大了。
他什麼都沒聽到,就聽到這三個字,腦袋裡立刻嗡嗡的。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季小少爺捏著手裡的紅酒杯,一張小臉繃得死緊,“你,再說一遍。”
那商人以為季南白有意,便立刻又說了一遍,還允諾隻要季小少爺將這件事辦好了,好處絕對少不了。
說著就拿出一疊銀票,確實不是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