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生(1 / 2)

因為擊斃了歹徒,所以要額外寫兩份報告書,一份交給搜查一課,一份交給公安部,真是可喜可賀。

幾日後,影山步坐在搜查一課的會議室內,聽著他們在搜查了凶手家中和進一步走訪受害人家庭與社會關係之後進行的案件梳理,與他所猜測大差不差:兄弟兩人關係一直不佳,而嫂子出軌的事情敗露之後,哥哥因為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不肯離婚,因此弟弟也相當看不起嫂子。弟弟在加入邪.教之後便一直在研究劇毒炸藥,平時製作炸藥的窩點是在邪.教聚會認識的女人家中,他加入邪.教並意圖犯罪的行為被哥哥發現後反將其害死。隻是不能確定哥哥中毒是意外還是被下毒,畢竟二惡英隻要一點點就能造成中毒的現象。

刑警們猜測凶手想將哥哥夫妻一起殺死,因為那天早上是夫妻兩人準備一同出門的,但發生了爭吵,所以才隻有受害人獨自開車出門,顧問妻子意外撿了一條命。

“這次還要多虧了影山啊,幸虧你趕到得早。”順利結案之後,目暮十三心情不錯地誇讚道,“你的破案能力正適合來做刑警嘛!”

還沒等影山步客氣一下,佐藤美和子連連點頭道:“是呢,搜查犯人兩處房子的時機太重要了,簡直是神來之筆!”

警花這麼一誇,頓時有的刑警坐不住了,剛想說什麼就被坐在隔壁的同僚踩了一下腳,意思是可閉嘴吧你。

影山步無意於這些虛名,但搜查一課第三係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要刑警劇組,還是很有必要搞好關係的,因此儘職儘責地留下來旁聽,隻在提到他的時候謙虛一句,走走表麵流程。好不容易從搜查一課脫身,回到自己原單位彙報了案情結果,直屬領導聽完簡短版覺得不對勁,接過搜查一課的結案報告一讀,頓時愣住。

福田勝警部低頭看了看手中文件,又抬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站在辦公桌對麵的部下。

老實說,他原本是有點看不上這個新人的,即便影山步的簡曆上顯示在警校成績優異,但能夠進公安部的哪個表現不好呢。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通過了國家公務員I類考試的準乾部。通常職業組的警察都會進入警察廳做行政工作,日後輕易便能被任命為地方各警察本部的本部長等要職,而少量的也會進入到警視廳工作,為了不同的晉升路線做準備。

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安在他眼裡就是來鍍金的,因此他倒也並不打算為難對方,畢竟也許以後就變成他的上司了也說不定。所以在對方銷假的那一天,他給了個案子過去,實際上的潛台詞是讓影山步跟著混個功績,案子是搜查一課在辦,影山步這邊隻要最後能出一個過得去的結案報告就可以了。

結果沒想到這位一過去就直接把線索先人一步找出來,還力挽狂瀾親自去把嫌犯擊斃了。

搜查一課遞過來的報告絲毫沒有搶功的意思,客觀地把各自功勞一板一眼地列舉出來,因此讓福田勝看了更為沉默,他心想自己看走眼了啊,這年輕的準乾部果然有過人之處。

良久,他從薄薄幾頁紙中抬起頭來,清了清嗓子道:“辛苦了,影山。你稍後寫一份報告上來吧。”

影山步又是一份報告塞了過去。

領導無言:“哦,好,放著吧。”

警部摸了摸自己有些後退的發際線,深感疲憊,對他擺了擺手道:“你去忙吧。”

影山步:……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回到自己座位上,他突然有點後悔把報告這麼早交上去,否則摸魚起來就更合情合理了,寫個報告拖兩天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靠在椅子裡慢慢喝著黑咖啡,路過的同事看了隻會以為他在對著文檔冥思苦想,而不知道他其實已經放空了。

影山步打開論壇,這段時間每天都過得很充實,讓他完全沒空管論壇發生了什麼。他對此反省了一下,畢竟他的性命與之息息相關,應該時刻觀察論壇輿論動向。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置頂貼,看來是漫畫更新了。

這次的漫畫並不如第一回的豐富,隻有正常一話的內容長度,故事是從他在醫院醒來開始的。他忍耐住羞恥感開始認真觀賞自己的表演,不是,研究作者的取鏡思路。

單人病房內,床頭的花瓶插著一束鮮花,而其他空餘的地方也放滿了花束,鮮豔欲滴。這是來自於其他人的感謝。

病床上的青年睜開了眼睛,冷峻的麵孔上帶著一絲茫然,卻在房門敲響的一瞬間恢複了原本的銳利。

“你醒了!”推門進來的是金發黑皮的年輕男子,在麵對好友時顯得分外開朗。他給病床上的青年打開飯盒時嘮嘮叨叨地講述對方是如何被抬下飛機的,而病床上的青年被寬鬆的白色病號服包裹,露出清晰可見的鎖骨,碎發蓋住眉梢,神情因為好友的到來柔和了些許,完全與先前飛機上身著西服大殺特殺的特工形象大相徑庭。

接著,他開口問道:“萩原……他們還好吧?找個機會一起吃頓飯吧。”

影山步對這幾格顯得格外歲月靜好的自己不予置評,突然發現漫畫模式下竟然可以看到對劇情的實時評論,比如在這一格底下就炸開了鍋: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麼!警校組都還活著!】

【新角色竟然是和警校組相關的角色,我超,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不會是老賊為了賺人氣增加的新刀吧(警惕】

【你閉嘴我不聽!!】

【大家彆高興得太早了,很有可能現在是什麼都沒來得及發生的時間點,彆忘了萩原也不是一畢業就遇到的炸彈犯。】

而病房裡的劇情還在繼續,安室透,或者說如今仍然是降穀零的年輕人和好友熟練地互懟了兩句之後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因為在他看來,病床上的好友總是在以身涉險,而對方雖然在麵對自己提到這個話題便言聽計從,但實際上並沒有往心裡去。

即便如今的爭吵也隻像是他單方麵的無理取鬨,降穀零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壓下,緩緩道:“我會看著你的。”

而仰頭看向好友的青年即便坐在病床上脊梁也挺直如鬆,聞言竟然微微偏頭,好像有些苦惱一般,做出了與形象截然相反的舉動。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好友的襯衣,輕輕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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