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禁閉2(1 / 2)

少年掙紮著抬起頭,一雙永不屈服的冷厲眼眸映著門口的光,幽幽的仿佛擇人欲噬的野獸。守衛見他這樣不服管教的樣子,低喝道:“老實跪好!”

電棍的帶電電流並不算太高,最高10W到頂,電在人身上疼痛感並不會太強,更主要的效果是令肌肉痙攣,酸軟無力,大多時候用來解除反抗能力,正如先前在電梯裡時千田彰對影山步所做的一樣,最終還是要靠吸入式麻醉劑將人迷暈。

少年猛地從地上躍起,下一秒又被電棍壓在肩頭,頓時痛叫一聲再次跌倒在地。

電棍上發出滋滋的響聲,持續按在少年身體上,隻見伏在地上的少年掙紮著翻滾,卻無法擺脫電棍的製裁。

儘管電棍上電流不算致命,但長時間接觸人體也會導致昏迷。少年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小,身後送飯的那人連忙攔了一下守衛:“行了行了,彆搞得太狠,畢竟還是琴酒的人。我們現在還算是守規矩,畢竟他先動手的,但萬一鬨出什麼事就擔不起責任了。”

守衛這才收了電棍,看了蜷縮在地麵的人影一眼,撇撇嘴跟送飯人一起轉身離開。

沉重的門再一次在少年麵前關上。

地麵上的少年蜷縮於冰冷地麵,靜靜喘息著,等了很久才恢複過來,踉蹌地爬起去拿窗口的餐盤,卻發現這一回飯點的窗口已經被鎖住。

他嘗試從內側摳送餐口的縫隙,當然不可能有任何建樹。努力了一會,他最後隻好回到床上,再次用被子裹住自己,蜷縮起瘦小的身體,嘗試用睡眠對抗饑餓。

他的身體需要每日攝入大量能量,在研究所時即便在營養液供給充足的情況下也依然瘦骨嶙峋,後來在安全屋裡每天三餐都有專門的營養師給他提供成人量五六倍的飯菜,又有都路久司塞給他的成堆營養品,方才將身體調理得有了起色。

而他雖然能夠儲存能量,但在其他知道內情的人眼裡顯然沒有這項功能,因此影山步需要保證自己在禁閉期結束時身體能夠反映出匹配的狀態。

他將體內存儲的能量單獨提取出來存進倉庫,因為這具身體是由係統提供給他的,所以他與他身體相關的每一項精細操作都可以通過係統後台完成,隻是有些免費,有些需要花錢。而從這一刻開始,他就不得不開始忍受著體內的燒灼感,這是從前包括上輩子都從未感受過的洶湧饑餓,身體在發出警告,將指令傳輸給大腦中樞,勒令身體攝入滿足生理需求的能量,但注定什麼也得不到。

少年大部分時間都沉默地蜷縮在床上,減少活動消耗,偶爾餓得急了,便去水龍頭捧水來喝。但地下本就溫度低,水龍頭中的水哪怕在夏日也冰寒刺骨,喝一肚子涼水之後在被子裡捂好久之後依然渾身冰涼。

禁閉室提供的食物隻有少許主食,僅僅足夠維持一個成年男人的基本需求,一作懲罰,二來降低受訓人在禁閉期內的活躍程度。對於其他受訓人來說都不是很足夠的食物量,對於少年來說更是杯水車薪,僅僅令他在飯點稍稍撫慰一下燒灼的胃部。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裡不像某些監獄,守衛會將人在夢中叫醒,那就從精神上更加折磨了,至少影山步還能睡囫圇覺。

影山步餓得都沒有聊天的力氣,卷著被子在床上看後台24小時播放的影視資料,係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看,因為連吐槽的聲音都沒了。

係統憐愛道:【你可以花錢修改身體狀態。】

影山步虛弱且堅定地婉拒了黑心係統的推銷:【謝邀,太貴。】

他幽幽地說道:【已經過了幾天了,三天?四天?我再淺熬一下,真熬不住了你就給我把能量回輸一點,我要是真在這裡餓死就笑死人了。】

不知道禁閉室內少年如何水深火熱,琴酒這邊任務進行得倒還算是順利,因為打了個時間差的緣故,心腹手下千田彰恰好最近無事待命,尾井沒有察覺到此人的失蹤,也沒有意識到密鑰已經被他人得手。

組織的主要路線是與政客及財團合作,為他們提供一些見不得光的服務,比如保護安全、殺人越貨、出售軍火等等,除了出售成癮性毒品這一項不在服務清單中,其他能想到的需求基本都覆蓋了,而組織獲得的好處除了金錢之外,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網,讓這個龐大組織能夠安穩地潛在水下,將觸手在權力者的保護下延伸到各行各業,各個地區。

而組織一直以來示人的路線都不溫不火,沒有什麼攻擊性,不給這些手握財權的大人物造成威脅感,因此也沒有人了解組織的體量到底有多大,許多人甚至一直以為固定與他們聯係的下線便是這個掮客公司的老板了。

尾井急於脫離組織或許也有被名單駭到的原因在其中。他從一個在野黨的候選人到如今執政黨的成名政客,一路上用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伎倆,好在他家族有的是錢,於是在介紹下找到了組織,通過種種操作一步一步達到了如今的地位,當然,組織的服務中不包括接暗殺大人物的單子,這是為了防止客戶們產生兔死狐悲的感受,從而對組織產生戒心。

而作為回報,組織在需要的時候會要求尾井做些事情,往往都要他擔很大風險,久而久之,他便萌生了脫離的念頭。

但他與組織牽扯得太深了,又因為組織在這些人的圈子裡風評不錯,於是誤以為能夠與組織和平達成協議,畢竟尾井也沒有想借此從組織手中得到什麼好處,隻是想用這個東西來保證自己能全須全尾地切割開來。他如今的地位不太需要那些肮臟手段來鞏固,又自己養了一批手下,自信能夠從此與組織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犯下最愚蠢的錯誤就是認為組織不敢對他動手,因為他覺得這東西就像核武器的按鈕一樣,最有用的時候就是握在手裡不去使用。隻要他把握得當,或許能為他保駕護航一輩子。

但尾井了解得還是太少。真有這樣一個核武器存在時,組織寧肯把能夠接近按鈕的人全部殺光,也不會長久地留下這樣一個威脅。

於是等琴酒的槍口抵著尾井的後腦時,他終於醒悟過來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在臨死前,他大腦急轉,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他撒謊道:“其實根本沒有這麼一個東西,我拿給你們的名單樣本是我讓手下慢慢收集出來的,我真的沒有這樣的東西!”

他咬死不肯鬆口,因為他此刻心知肚明何謂懷璧其罪,隻要組織認為他手裡擁有或者曾經擁有過這樣一份數據,那麼他就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琴酒絕非輕易能哄騙過去的人。他早就沒打算放過尾井,也沒有在此時多費口舌套出真相的意願,總歸所有人都會在刑訊後開口,如果不行,就再來一遍。

槍口穩穩地頂著尾井的後腦,男人冷酷的聲音響起:“讓人進來接管這套彆墅。目標已經被製服,把他帶去三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