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停車場,萩原研二看到那輛白色的馬自達RX-7,整個人都像被點亮了:
“哇哦,是這輛啊!這個型號的跑車在GTU比賽裡是常勝冠軍!”
鬆田陣平顯然也了解不少,咋舌道:“鬼塚教官看起來一本正經的,車倒是很時髦麼。”
“他不是說是個朋友的女兒寄存在他這裡的車嗎。”
萩原研二對這種細節不是很在意,興致勃勃地給站在一邊的影山步科普,“RX-7係列的發動機模仿了零式戰鬥機,每一代都在加強發動機的馬力,車身也往輕量化的方向靠攏,在賽場上被譽為‘零戰之魂’。是不是很帥氣的名字?”
日係車每個大廠都有幾條專門研發跑車的生產線,因為性能穩定,物廉價美,所以常受到賽場的青睞。
影山步點點頭,跟著萩原研二蹲在一邊,看鬆田陣平很熟練地就把引擎蓋打開在裡邊翻弄,然後問道:“我記得你說鬆田小時候常跑到你家的修理廠。”
“是啊,”萩原研二忍俊不禁,回憶道,“他那時候就對機器有一種狂熱,特彆喜歡拆東西,連我家的鬨鐘和模型都沒能逃過他的毒手。我還記得有個客人把車停在我家等著修,結果他居然偷偷把門給卸了,說是想改成鷗翼式,後來被家長一頓好打。”
影山步沒忍住,笑了一聲。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三歲看到老吧。
萩原研二偏頭看他,神情溫和:“怎麼,步醬對這些感興趣麼?”
“嗯。”令人沒想到的是,影山步當真點了點頭,認真道,“你們下次如果有這方麵的活動的話叫上我。”
他正巧需要一個合理的學習拆彈的途徑,畢竟公安部的工作經曆並不能給他正當的理由成為拆彈專家。如果能跟爆處組的兩位搭好線,那之後需要用拆彈技能的時候隻要統統推到他們身上就可以了。
他雖然沒有夏威夷的爸爸,但是至少還可以說“我有兩個朋友”。
“哈哈哈,隻是在家裡做點改裝而已。你有興趣的話周末就可以來玩!雖然修理廠倒閉了,但是車庫還保留著,現在裡邊是我和陣平醬的工作室。”
鬆田陣平從車的引擎蓋下抬起頭,直起身體伸了個懶腰抻筋,往這邊走的時候聽到了幼馴染的邀請。
“哦——對啊,你有興趣的話歡迎來玩。”研究完了車的內部構造,他蹲到了影山步的另一側,“我最近在改裝摩托車,就是全新的引擎太貴了,隻能暫時做點邊邊角角的改造。”
“那你對炸彈有什麼了解麼?”影山步合理提問,“感覺你接下爆破物處理班的offer時很有自信啊。”
沒想到鬆田陣平直接對著好友帶著點痞氣地歪了歪頭,哼笑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會不會弄臟褲子。
“簡單的炸彈我高中就能做。”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結構很簡單啊,我看一眼就明白了。”
萩原研二笑不出來了,連忙給幼馴染打補丁:“但是他沒有買過火藥。”
影山步哭笑不得:“沒事,我也沒說他違法犯罪。”
“怎麼樣,要來麼?”對好友提起自己的興趣,鬆田陣平反倒是比萩原研二更熱情,邀請道,“正好明天周六,不如就直接來我家怎麼樣?”
“怎麼不是來我家?”萩原研二不著痕跡地挑眉看向幼馴染,在影山步沒注意的地方隱晦地瞪了鬆田陣平一眼。
鬆田陣平嗬嗬一聲,露出半月眼:“說不定周末千速姐回來呢,我不想去找你們的時候遇上她。”
萩原研二愣了愣才嗤地笑出聲來,搖搖頭:“真是服了你了。”
“怎麼了?”影山步問道,看起來有點不明所以。
“沒事,陣平醬有點怕我姐——不過她這周末應該不會回來,輪到她值班。”萩原研二報複似的拉長聲調斜乜幼馴染。
不管鬆田陣平在旁邊不服地嘟囔“我才不是怕她”,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對影山步說道:“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明早一起回家,記得填出校申請哦。如果你忘了的話我會提醒你的。”
“好。”影山步點點頭,“那我現在趁教官還沒下班去辦公室登記一下,班長應該已經把表交上去了。”
鬆田陣平對他揮了揮手,像是比他還著急:“快去吧,鬼塚教官剛剛才把車給我們,現在應該還在學校裡,彆來不及明早出校門。”
影山步失笑,總覺得這兩人有點過分熱情了,不過也不是壞事。
他站起身來,施施然地逃脫了被抓壯丁一起洗車的命運:“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洗。”
等到第二天早晨,影山步晨跑完溜達去去食堂吃早餐,被萩原研二攔下,才從他們口中得知了昨晚驚險刺激的飛車事件。
“怎麼沒叫我?”
“你在校內沒有手機,來不及聯係。”鬆田陣平順便吐槽了一句,“周五的晚上,其他人都出去吃飯唱歌打球了,就你還在警校裡呆著。”
影山步:。
他當然是故意的,但是怎麼聽起來在這些同期的眼裡他就像出家了一樣清心寡欲。
“不過在這件事之後萩下定決心要加入爆處班了,也算是因禍得福。”鬆田陣平嘴裡塞了吃的,含混不清地說道。
在他的心裡,動手能力很強的幼馴染選擇與他同樣的工作,想來應當是最好的未來。但是之前他也不能逼迫萩原研二做出決定,現在終於暗中鬆了口氣,並且真心地為對方感到高興。
影山步還是問道:“為什麼?”
“大概是某人通過飆車意識到他還是喜歡玩機器的吧。”某幼馴染低頭吃飯,隨口開火車。
雖然事後萩原研二沒有直說原因,但在共同經曆了這次救援行動的鬆田陣平當然還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