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彆用了,老子會保護好你!”
以藏迅速而利落地將不知疲倦地撲上來的腦無擊飛,其中不乏手持重武器以及個性多樣的腦無,而他因為要顧及到留理佳,這就使得他難以施展出自己的技術來。
“……嘶……還有一種方法……我再試一下……”
留理佳再度發動自己的個性,剛才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兩次發動個性都被一股不知名的阻力給阻擋了,一次是召喚影從者,一次是召喚從者——然而,她還有另一種召喚的方式。
從一開始就將從者作為“軍師”的定位召喚出來,沒有戰鬥能力,隻能作為輔助她本身的從者存在,被她用到的次數不多,也是她對精神力消耗最低的方式。
頭依然疼痛,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召喚成立了,身著軍裝風洋裝的嬌小金發少女帶著一名水銀女仆站在她的身後,腦無們完全無視了那位少女,仍然瘋狂地向著留理佳而來。
[彆發愣了,去向那家夥要刀,然後我才會指示你下一步。]
冷淡的聲音以及男性化的說話方式,讓留理佳確認現在占這名從者主導意識的是司馬懿而不是萊妮絲。
“以藏先生,把你的脅差給我!”
她也顧不得其他,忍耐著散不去的頭痛,向著以藏喊著。
以藏立刻什麼也不說地就把自己握在手中的脅差丟了過來,留理佳精準地握住刀柄,同時在司馬懿的指揮下回身猛地向一隻腦無的腿砍去,霎時間,鮮血濺了出來。
現在的疼痛和剛才那兩次的疼痛相比較的話,就像是從頭頂插入幾根細釘子輕輕地攪動與從太陽穴插入無數細針狂亂地攪動差彆一般,後者會讓她根本無法行動,前者則還在能夠麵前忍受的範圍。
[哼,記得保持你的意識,如果你昏過去我也會消失,咬舌頭也罷砍自己一刀也好,反正不準昏迷來逃避疼痛。]
司馬懿一麵無情地說著,一麵運用自己的技能為留理佳提供加護。
[它們都衝著你來,這種數量你不受傷是不可能的,我隻能讓你受的傷害降至最低。]
在軍師的指揮下,留理佳因為頭疼而被忽略到的一些地方都會由司馬懿半操縱著她的身體為她補全,雖然胳膊被帶著刺的指虎給打到了,大腿被轟鳴作響的電鋸擦到,校服的裙子以及南瓜褲都破了一道,最底下的皮膚上也留下了一道不算深的傷口……
還有……
她抽空看了以藏那邊一眼,以藏是知道她現在有軍師指揮的,所以也放下了一點心,但是他仍然在以自己並不怎麼擅長的“不殺人”的方式來對戰那些腦無,在它們手持重武器的情況下,以藏這樣隻會讓自己吃虧。事實也確實如此,以藏比起她來,身上的傷顯然看起來也嚴重不少。
所以——
“以藏先生!!”
她用力地揮著刀,臟汙的鮮血濺到她的頭發上,但她來不及將其擦去。
“以藏先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不用顧及我的感受!!”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樣的話等同於自己同意讓以藏將這些腦無給殺掉了。
仏島留理佳是人類,並且想要繼續活下去,同時也不想看到陪伴自己的英靈受傷。
“我會儘量避免殺了它們,但並不意味著我在自己要被它們殺死的時候還會如此!我會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毫不猶豫地去做!”
即使為此要傷害這些不知還算不算“人類”的東西,她也必須要做。
她會避免取它們的性命,若要向自己發起攻擊,就先砍斷它們的腳,若是還不放棄,就砍斷它們支撐著身體用以移動的手臂,直至它們無法移動。
就算被人評價為以前自己說的那番話與現在對比簡直虛偽,留理佳也不會有所動搖。
她沒有殺了擁有貨真價實的,想要殺了自己意願的渡我,那是因為她清晰地認知到,渡我是能夠與她對話,能夠擁有思考的“人類”,所以她會心軟,會為不知名的情感所絆住腳,說出“我不會殺你”的話。
但這些家夥,在她存疑的開始,意義就已經不同了。
沒有任何溝通,沒有任何自我思考,隻是一味地執行著“殺了自己”命令的,甚至連外形都逐漸脫離了人類外貌的怪物。
“避免殺了它們”是身為人類的留理佳能給出的最大的,將它們作為“人類”看待的憐憫。
“你說了你會活下去,對吧?”
以藏的重點卻不是留理佳之前的話,再三地向她確認著。
“一定會活下去,對吧?!”
“對!我會活下去!”
留理佳抹了一把臉上沾到的血,繼續揮動著已經發酸的手臂。
“我向你保證!”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
以藏大笑起來,同時,兩隻握著自動鑽頭的手瞬間飛出落到了地上,刀刃那一麵沾著的血尚未低落,它就已經刺入另一具軀體當中了。
“那老子,就動真格地把這些惡心玩意給天誅了!”
話雖如此,他卻也沒有殺掉它們,隻是如留理佳一般,剝奪著它們的行動能力。
反正它們並沒有再生的個性,也不用擔心它們再長出手腳來對他們繼續發動攻擊。
偏遠角落的廢棄工廠中,知道這場鮮血四濺的戰鬥的人,寥寥無幾。
解決完了那些腦無之後,疲憊的留理佳與以藏離開了這座工廠,在附近一間廢棄屋中暫作休整。以重構靈子的方式把自己弄乾淨了的以藏去幫留理佳買了套新的乾淨衣服,看著她將在戰鬥中血跡斑斑也破破爛爛的校服換下,並用著隨身攜帶的繃帶給她自己治療時,以藏還是露出了有些愧疚的神情。
“抱歉……老子沒有保護好你……”
“說什麼呢以藏先生,如果沒有以藏先生在我身邊,我應該已經死在裡麵了。”
這是真話,她第一次和第二次發動個性的時候,如果沒有以藏護著她,大概她已經在頭痛欲裂的同時被一擁而上的腦無們殺死了。
“……這樣啊,你這麼認為的話……”
以藏扯著嘴角笑了笑,然後沉默了下來,眼裡儘是落寞。
“……以藏先生啊。”
留理佳利落地給自己的大腿紮著繃帶,以藏給她買了身連衣長裙,方便她包紮。
“要離開了嗎?”
“……嗯。馬上就得離開了。”
以藏想要伸手拉圍巾遮住自己的臉,手卻在抓著圍巾時頓了頓,最後放了下來。因而留理佳能清晰地看到,以藏顯得有些悲傷的麵容。
他抬頭望著即將完全日落的天空,它呈現出了暗紅的模樣。不知出於何種心情,他這樣問著。
“留理佳,你還活著嗎?”
留理佳學著他的模樣也望著天空,輕輕地應聲。
“我還活著哦,以藏先生。”
以藏沉默了好一會兒,再出聲時,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哽咽。
“太好了。”
留理佳扭頭看他,隻看到一滴淚水掉在地上。
她看著那滴淚水,完全陌生的感情忽地噴湧而出,她無法解析,隻能掩著麵,淚水不斷地落下。
她以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對著以藏留下的那滴淚水,不斷地重複說著“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以藏的各種謎會在暗線完全揭露之後說明
是個幾乎隻有玻璃渣和刀子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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