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暗的房間是由厚厚的遮光窗簾造成的。Mr.蔣並不反感黑暗，這份氛圍主要是為了怕光的年輕人打造的。
湊近了才能看到年輕人被電腦屏幕照亮的臉龐蒼白沒有血色，他的頭發是新潮的銀白色。他並不是特意做的發型。他是一名白化病人。
“老板，文鼎的防火牆出了名的難搞，很多同行都被他們招安了。我能做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年輕人用鼠標給Mr.蔣展示了一下進度條。目前進度條停留在38%，小數點為20位正在不斷的變動中。
Mr.蔣的手機突然響起，扶手椅旁的小桌上並排放著三四個手機，響起的是其中一部手機。
是一個視頻邀請，發送人叫‘楚隨波’。
Mr.蔣皺了皺眉頭，選擇了接通。
“楚大院長……”
如果喬珊珊和季風韻在這裡，他們會發現視頻裡的這個男人就是中年發福版的“行車記錄儀視頻”的其中一名主人公。
“蔣先生，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能做到？”楚隨波發福有些嚴重，但依稀能看到年輕時的清俊輪廓。隻是這張書生臉的眉眼都是陰沉的，看起來有些猙獰。
“你的人沒翻到東西，現在還想來找我兌現承諾嗎？是誰當年口口聲聲向我保證沒有問題的。”
楚隨波的臉色驟變，看起來格外的怨毒：“當然沒有問題！喬建國兩口子和小兒子都被壓成肉餅了。那車都壞的不成樣子了。誰又能知道她們能把視頻呢提前留了備份兒？”
“嗬嗬，季風韻已經查到了趙忠全。雖然很痛心，但是他已經被我處理了。你現在隻要保證把視頻給我處理掉，咱們誰都會相安無事。”Mr.蔣叼著煙用打火機點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處理掉？哪那麼容易得手。”楚隨波的臉色鐵青。“你說相安無事？姓蔣的，警察已經快找到我了。如果你做不到，就彆怪我在警察麵前說些什麼了。就你那些醃臢事兒，槍斃十次都不夠。”
楚隨波結束了視頻通話。
Mr.蔣被手機屏幕照亮的臉色陰晴不定。
“文件溯源控製住了嗎？我要求的是毀掉所有的數據。明白嗎？”
年輕人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沉浸在複雜的操作之中。
這邊季風韻還在戲耍小企劃，三言兩語就把企劃的底兒摸了個遍。
當季風韻聽到，企劃的行為是在譚韻執的授意之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原來就知道譚韻執和艾鴻波走得近，和盛世的關聯也就是在圈子內找找小明星給自己當當擋箭牌而已。沒想到他平常行事這麼無所顧忌，竟然乾涉盛世的正常工作。還是他說換演員的角色就換了。他當盛世的每一個計劃的決策都是他自己的過家家嗎？
“譚韻執？譚韻執是盛世的什麼人？副總還是老總？”季風韻的語調上揚。喬珊珊知道季風韻生氣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季風韻這麼生氣。
“你懂什麼？”企劃聽岔了，以為季風韻就是單純的在問譚韻執是誰。“譚總是我們大股東的外甥，是艾總的朋友。他說一句話比副總說話都管用。”
季風韻的怒意值竟然逐漸在收斂，神色再次恢複成了清冷。
季風韻給艾鴻波打了個電話。
企劃不知道季風韻在給誰打電話，以為他被自己說的話喝住了。
“喬小姐，誰讓你得罪了譚總，彆怪我。咱們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企劃對喬珊珊說道。
喬珊珊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個企劃。
季風韻理都沒理這個企劃，摟著喬珊珊的肩膀帶著她往場外走。而從剛才起就躲在安全區裡默默圍觀的呂挫挫，快步跟了上去。
喬珊珊看著麵色平靜的季風韻，有一點點擔心。她最近真的沒和譚韻執有什麼聯係，季風韻不會是以為她和譚韻執糾纏不清才生氣的吧。
季風韻感受到喬珊珊的目光，側著頭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和我說？”
“我可和譚韻執沒什麼關係了。是譚韻執和我同劇組的女二呂夙在一起，而呂夙和我不對盤。昨天拍夜戲的時候她就想推我下水，沒想到劇組有機器記錄下了一切。然後寧導覺得她人品有問題想要把她換掉，今天早上就變成這樣了。她可能是找譚韻執了吧。”
“推你下水？昨天你怎麼沒和我說？”季風韻聽到下水兩個字，眉頭瞬間就擰起來了。
“我又沒怎麼樣。舒雲姐一直保護我呢。”喬珊珊摸摸季風韻的手肘，安撫他的怒氣。
季風韻默默的在心裡的小黑賬又記上了一筆，而即將為這些賬買單的人是艾鴻波。
作者有話要說： 信息量有點多的一章。加速劇情，吹響落地成盒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