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安保係統,車子沒入綠化區,亮著路燈的道路仿佛指引著一處新的去處,最後,他們停在了一棟複式洋房門口。
危夏疑惑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站在原地四處打量。
寬敞的洋房隔壁有一大塊花園,樹木已經綴滿了霜花,開始融化。
一陣冷風刮過,水珠撲簌撲簌地墜落,從她站的地方還能看到一個露天泳池的一角。
傅葉予將車倒入車庫之後,走過來告訴她:“這房子已經裝修好了,但有些地方還要調整,先進去看看吧。”
房中開了地暖,暖氣很足,整棟房子給人感覺不是富麗堂皇的歐式風味,也不是極簡的現代風,而是到處彌漫著危夏最喜歡的複古文藝氣息。
“除了一樓和二樓,還有地下室和露天花園。”
“……這不會是你新買的房子吧?”
“猜對一半。”傅葉予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露出寬闊的肩膀,狹長的眼睛帶著笑意:“這房子是爺爺送我的禮物,也是送我們的‘婚房’。”
危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婚房???媽呀這也太壕了。”
傅葉予:“你先到處看看,需要改裝的地方改天我讓設計師過來記一下,爭取下個月內趕工完成。”
兩人來到二樓的衣帽間,儘管裡麵仍然空空如也,但一間間的玻璃門反射著水晶燈的璀璨,步入式的衣櫥感似乎沒有多少女生能抗拒。
傅葉予隨口提到:“到時候你的衣服鞋子還有包就都不用搬來了,全都置換新的,你說一下喜歡什麼牌子,讓他們拿目錄過來給你挑。”
今天見麵之前,危夏心裡還是有點小彆扭,上次電話裡兩人情緒都不對,總讓她擔心這男人是不是在生悶氣,或者乾脆沒放在心上,隻要家宴沒出差錯就一切太平,根本不在乎她想要什麼。
可眼下這男人慷慨大方,還對她傾注細枝末節的照顧。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像總裁裡的男主角?”
傅葉予為這個比方笑起來,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黯色:“因為你老公變得更有錢,以後也會越來越有錢。”
危夏撇過臉:“我才不要你越來越有錢,你說我不思進取也行,反正我不是那種永遠不嫌錢多的女生。你媽就算拿一個億要我和你分手,我都不要,因為我也賺得到一個億。如果她給我十億,那我也不要,因為一個億我已經夠花了。”
傅葉予笑了笑,“你在擔心我媽媽會插手我的婚事?”
危夏想起韓慧對她還是不錯的,她搖了搖頭:“我就是隨便舉個例子。”
男人推開又一間深色的房門,這裡是書房和另一個會客室連接在一起。
危夏覺得這地方的空間有點浪費,就試圖提些意見:“這是……”
“這間可以改成你的琴房。”
危夏突然眼睛放亮,這地方改成琴房……
真是絕了。
白天的采光充足,能看到花園和泳池,夜裡又有玻璃頂,能看到稀疏的星星,真的是很夢幻。
“你這樣一說,我現在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拉琴啊。”
拉琴……
傅葉予腦海中突然出現去天台探班的那一幕,危夏穿著單薄的海軍風連衣裙,肩線流暢優雅,脊背挺直,裙子做工一般勝在尺寸量身而成,布料在她腰間驟然收攏,讓它在長發蹁躚中更顯得不盈一握。
構成一幅讓所有男人難以忘懷的景致。
傅葉予喉結滾動,他走到一排書櫥麵前,變戲法似得從中拿出一把小提琴。
“這把小提琴是傅家老宅裡留著的,我拿過來了,據說是中國一位最頂尖的製琴大師做的。”
傅葉予望著危夏喜出望外接過小提琴的樣子,沉啞的眼神如同帶著審視,在她臉龐上流轉。
危夏對上這種又熟悉又炙熱的目光,身體裡有一股說不清的衝動,她莫名地喉嚨發緊,“你……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傅葉予拿起那支琴弓,修長齊整的手指不住把玩,“這琴也給你了,以後做一個展覽架,用來放你所有的小提琴。”
男人穿著白襯衫西裝褲,渾身氣場爆棚。
手中的琴弓就像一支懸空的筆,忽然,沿著她的臉頰,慢慢地、遲緩地向下拖曳,來到鎖骨、胸前、小腹……
兩人離的很近,傅葉予身上一股淡淡的木調杉香躥入危夏鼻中。
“想要嗎?”
那聲音仿佛一張誘惑的網,籠罩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傅、傅葉予……你在乾什麼?”
危夏動都不敢動了,手心也冒了汗,理智讓她不要回應這麼邪惡的邀請,但身體對他已經饞了這麼些日子,擅自作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