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黃泉口(1 / 2)

父母一詞於十枝空而言,距離很遠。

對狗卷家的上門拜訪並不是一時興起,從十枝讓信徒收集信息來看,他是早有打算。

與十枝的想象不同,作為咒言師的家族狗卷家沒有像禪院或者五條家那樣很莊嚴的居所,就棘的父母來說,他們都是二人在外有一棟獨棟的小房子。

棘的父母,都是普通人。

不是咒言師,也不是咒術師。

對於十枝的出現這對父母是有些驚訝的,可顯然狗卷跟自己的父母提過十枝,在自報姓名後,這對夫妻把十枝迎了進去。

狗卷夫妻對於自己的兒子能在學校交到新朋友是非常高興的。

十枝嚴格來說不屬於正常上同學家做客的流程,哪裡有越過同學本人直接拜訪的。

但偏偏狗卷夫妻也不是很在意,把人放進去後送上茶點,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多半是狗卷爸爸在問,十枝在那回答。

校園生活上的瑣事十枝都能回答,在涉穀事件發生前他一天內很長時間都跟狗卷待在一起。

狗卷注意到的,狗卷沒有注意到的,十枝都知道。

隻是缺了讀心的能力讓十枝無法辨彆這是否是兩位家長的真實想法,隻能通過麵部表情細節等觀察。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了。

“棘經常說起你,十枝君是今年年初才轉入咒高的吧?棘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中年女性笑意溫和,“也聽棘說過十枝君的能力,能有人理解棘,這可是……”

女性的話沒有說完十枝也能明白對方想表達的含義,她是慶幸的,慶幸自己的兒子能遇見十枝空。

銀發少年目光低垂,看著麵前的杯中茶葉起起伏伏。

看起來棘沒有和他父母提起過自己最近產生的變化。

“哦對了,棘和我說過……”在一個狗卷父親被一通電話叫走的間隙,狗卷母親放輕了聲音,“你們……在交往嗎?”

*

狗卷急匆匆地去找完五條老師後發現自己的老師也不知道十枝什麼時候跑自己家裡去的,無奈之下他隻能給家裡打電話。

電話沒響幾聲便接通了,接電話的是他的母親。

狗卷儘可能用簡單的詞彙把自己想說的事全都表達了出來,在十枝的姓氏一出時,他母親差不多就知道了他的來意。

“棘是問兩天前來家裡做客的十枝君嗎?啊對,他和你父親聊了好一陣呢。”

狗卷沉默著,他聽著自己的母親把那天發生的事娓娓道來,聊天的內容似乎沒什麼特彆的,就很普通的嘮家常。

“對了棘你能聯係到十枝君嗎?”他母親的聲音忽然出現了點困擾,“那孩子當天來的時候是兩手空空的,我和你父親也沒很在意,可第二天……有人送來了一大堆東西。”

奇怪的人像是宗教團體,一問才知是前一天來拜訪的少年派來的人。

“太破費了。”狗卷母親細數著禮品單,“你跟十枝君說一聲,下次來不用帶這麼多東西。”

狗卷嗯嗯嗯應和著自己母親的話,至於他要去哪裡找十枝空呢?他也不知道。

一通電話打完,狗卷茫然地看著前方。

他除了獲知十枝莫名其妙去他家做了個客外其餘一無所知,不知道十枝的目的,也不知道十枝下個地點的前進方向。

他母親的話還猶在耳邊,她說十枝打聽了不少自己小時候的事,還一麵聽一麵配合地給出感想。

這完全不像是十枝空會做的事。

他想去問問十枝空在乾什麼,但自從為期半個月的休假結束後,十枝空的電話就沒打通過。

去問五條老師,五條老師就回答他說問題不大。

狗卷撇撇嘴,把手指從十枝空的電話號碼上移開,將手機塞回校服的口袋裡。

——隻是回歸了空沒有入學的時候,而已。

十枝空在狗卷家出現過後又陷入了長久的居無定所中,日本全國遊的風景照再度出現。

差不多到了快新年的時候,十枝好像回過一趟東京,但誰都沒見到他的人,等下一次的照片發過來時,十枝又出現在了出雲。

著名的“出雲大社”在十枝日漸精湛的攝影技術中被拍得莊嚴肅穆,在狗卷看來,都可以拿去參加攝影比賽了。

——空換專業的相機了?

飄忽的思緒一閃而過,狗卷疑惑十枝怎麼去參觀神社了。

可疑惑也隻是疑惑,他發出去的疑問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再收到十枝的消息是在新年之時,正月的時間點上,不止一個人找上了他。

先是十枝空的信徒。

從學校收拾一下行李準備回家過年的狗卷棘剛走到學校門口,從視角盲區裡倏地衝出好幾個人,瞄準他就跑了過來。

二年級的其他人以為是敵襲之類的,特彆是乙骨憂太都已經把刀給□□了,就差喊一句裡香的名字了。

“鰹魚乾。”狗卷好像認出了什麼,朝著同伴搖了搖頭。

來的不是敵人而是十枝空的信徒。

為首的人狗卷有點印象,好像按照十枝的命令來給他送過幾次東西。這次也不例外,大包小包的禮盒舉到眼前,還貼心地問了聲需不需要車送。

再往遠處看,私家車已經準備完畢,如若不是知曉情況,這架勢像是黑手黨來綁架人的。

狗卷看看禮品再看看態度熱情的信徒,婉拒了他們更進一步的殷勤。

“對了,那個狗卷大人……”臨走前,那幾個信徒猶猶豫豫的,互相推搡幾下,最終選了個人出來問話,“您知道十枝大人最近去了哪裡了嗎?”

“?”

看到淺亞麻發的學生目露疑惑,幾個信徒連忙解釋,“好幾天前十枝大人就沒消息了,今天給您來送東西也是很久之前說好的……”

幾天前?狗卷回憶了一下,幾天前十枝還在發出雲的日出圖,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咒言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那幾個信徒也不糾纏,禮貌地道彆後開車就跑。

反倒是狗卷收到的盒子被同學所好奇,就連乙骨在收回刀後都湊了過來。

“鰹魚乾!”狗卷凶巴巴地把人全趕開,一個人挑著幾個盒子塞回宿舍,其餘的全拎回了家。

信徒之後,再是陌生的青年神明。

在這個時間線上狗卷與他毫無交集,以至於被人闖入家中的窗戶時,他下意識一句咒言脫口而出。

“【墜落吧】。”

“誒誒誒,你等等!!!”

冷不丁被咒言衝臉的神明腳底一滑,啪嘰一下摔在一樓屋頂的磚瓦上,摔的動靜不大對,好像磕著臉了。

等神再度爬上來時狗卷依舊拉著口罩沿,略有戒備地看著黑發神明。

“咳咳。”神明揉了揉臉,清清嗓門,“那什麼,我沒有惡意!”

先是自我介紹再是表明來意,前者狗卷在另一條時間線上已經聽過了,後者的來意……對方也是來找十枝空的。

咒言師木著臉,就差在臉上寫上不知道幾個字了。

“呃……你也不知道嗎?”蹲在窗框上的神明有些苦惱。

這位叫夜鬥的神明表示,自己已經找了十枝有一陣子了,之前還在出雲遇上過他,不過在一次日出山景分彆後,夜鬥也沒見到他人了。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有點擔心。”黑發神明說,“我總覺得十枝要乾什麼大事啊……”

黑發神明沒在狗卷這裡問到什麼也有用的情報,他搖搖頭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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