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醫者展開信箋微微挑眉看著李樞瑾:“山景園的牡丹展?”
他將信箋合上轉手遞給李樞瑾,唇角輕勾,眼神兒帶了抹兒肆意不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喜歡參加你們權貴子多的活動。”
李樞瑾鳳眸眯起一把把信箋拍在幾案上,如玉的麵容緊板著,眸光不帶一點兒起伏。
他不認同得開口道:“誰讓你看人了?你去看花看景,不願意搭理的人你不甩他就是。”
青年聳肩笑笑,沒有反駁。
“對了……”李樞瑾遲疑了下,眸光低垂落在幾案一角,纖細濃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淡淡的青灰色陰影,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
他抬眼聲音壓得很低,嗓音帶著些輕微的低啞問道:“剛才離開的那個姑娘是上次那個吧?”
“嗯?”聲音太低,青年仔細琢磨了會兒才弄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青年抬眼看她,眸光有些驚奇和趣味兒,調侃道:“能讓世子爺一眼認出,難得啊。是不是她長得像你心目中的姑娘?”
李樞瑾白了他一眼:“彆亂說。”
他手指在幾案上輕敲著,貌似不在意像隻是隨口一問:“上次你說她是問喜脈的,怎麼樣?”
青年沉下眸光,沒有多說隻是淡淡回了句:“脈象目前看不出來。”
“哦。”李樞瑾輕輕點頭,眸光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突然站起來道:“我去抓藥,你忙。”
唐媱從醫館回去就讓丁香給她在小廚房熬了藥,她沒讓丁香勸誘,自己乖順得把藥喝了。
喝罷藥,她歪在美人榻上看畫冊,沒多久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睡過去了。
丁香傍晚喊她起來吃了幾口軟粥和參湯,唐媱渾身酸軟沒多久又睡過去了。
丁香坐在床邊眉頭緊擰著看著唐媱,眸光裡滿滿的心疼和擔憂,給她輕輕掖了掖被角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晨光透過窗棱細細碎碎灑在地麵,窗外有嘰嘰喳喳的麻雀聲和清脆悅耳的喜鵲輕啼聲,又是明媚又明朗的一天。
“嗯~~”唐媱伸了伸懶腰,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她利落地爬起來。
在餐廳裡正吃著早餐,唐彬腳步輕快地跑來,在房裡都能聽到他蹬蹬地腳步聲和呼喊聲:“姐!”
“怎麼了?”唐媱放下手裡的八寶蓮子羹,抬眼問他。
唐彬直接坐在唐媱對麵,眉飛色舞道:“姐,戲閣新來了一個戲班子,聽說從江南過來的,你不是最愛聽戲,我們一起去聽戲吧。”
“真的?”唐媱眸光晶晶亮,本就水靈靈地大眼睛此時盛滿了期待像是深夜群星璀璨。
她特彆喜歡聽江南軟語,咿咿呀呀唱著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最她的心頭好。
“是的。”唐彬點頭,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跑來告訴他姐了,此時額角還微微有些汗珠兒。
他混不在意地抹了抹額角,拖著腮幫看唐媱吃飯,輕聲道:“姐你慢點吃,我們還來得及,巳時開場。”
“我吃完了。”唐媱哪還坐得住,她放下筷子對唐彬說。
唐彬看幾案上的每一種菜她都動了筷子,八寶羹也剩的不多,就點頭應道:“行,那姐你收拾下,我在這兒等你。”
“好的,我很快。”唐媱眉梢都是喜意,喜笑顏開起身去閨房,新換了身月牙白玉蘭錦紋的廣袖流仙裙,百合給她綰了一個回心髻。
梳罷,唐媱正要起身時,百合抿唇喊了聲:“等一下。”
“嗯?”唐媱疑惑地看她。
“給您換個簪子。”百合輕聲道,她將發頂的累絲鑲玉桃枝金鬢簪拿下,又為唐媱插上一個翡翠碧璽玉蘭發簪。
這個簪子簪身上部是一枝晶瑩剔透白綠相間的翡翠透雕青竹,竹竿上有細細的紋理,竹葉上鑲嵌著粉紫色的碧璽玉蘭花。
花蕊鑲玉環,玉環上又鑲嵌著珍珠,看著輕盈剔透,又精巧雅致,最重要是特彆趁今天唐媱的妝容和留仙裙。
“好了小姐。”百合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深呼了一口氣,笑著對唐媱說。
“嗯。”唐媱在銅鏡前仔細端量,嘻嘻得笑,眉眼彎彎朝著百合回頭道:“今天你家小姐又是小仙女。”
“嗯嗯!”百合重重點頭把她送出門。
“走,小彬!”唐媱像隻愉快地小兔子蹦蹦跳跳到前廳門口對著唐彬招手。
唐彬看著他眼睛一亮,裂開嘴笑:“姐你最好看了!”
“哈哈。”唐媱粲然一笑,顧盼生輝:“走啦,彆貧了,都是百合心靈手巧。”
“沒有,就是姐你天生麗質難自棄!”唐彬起身走到她跟前,卻是麵色認真,咬定了和妝容服飾無關,就是自家姐姐仙姿佚貌。
唐媱捂著嘴癡癡地笑,輕手拍了下他,兩人一起歡歡喜喜去了戲閣。
等到了戲閣門口唐彬掏出兩個精致的信箋守門的大漢才放行,門口擁擠了好多人因為沒有信箋不能入門。
唐媱左顧右看,覺得戲閣重新裝修了下,廳道裡的裝飾也都帶了些江南的婉約與精致,心中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