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 / 2)

平日裡矜傲清冷的武親王世子,平生第一次示好,這似是而非示好的話讓他“騰”得熱氣撲麵,眼眸閃爍不敢直視唐媱。

唐媱心中正美,陷入自己較之李樞瑾是特彆的猜想中,羞赧得麵頰酡紅,雙眸低垂沒有注意到李樞瑾的緊張和局促,她右手捏著左手的指尖,羞答答道:“那你要常佩戴呐。”

“嗯,我會得。”李樞瑾輕輕點頭,他看著對麵的姑娘軟軟的發頂想伸手撫摸,又克製得忍住了,喉結輕動他溫聲道。

唐媱聽了此言方抬起霧煞煞的水眸飛快得望了他一眼,輕聲道:“那我先走了。”

說罷,她拎起裙角轉身跑出了茶館,空氣中餘下一種淡淡清甜的女子香,矜貴清冷的武親王世子不動聲色得深吸一口氣,長長得舍得吐息,眉梢緩緩漫上如水的笑意,抬眸定定望著那抹火紅色的身影漸遠。

因為這甜蜜的回憶,李樞瑾情不自禁嘴角緩緩漾上一抹淺笑,他無數次感謝自己當時克製住心中的忐忑,拉住了唐媱。

那是他第一次放下矜持,是他此生第一次示好,是他忘不了的美好。

可,轉瞬他又想起了後來,後來兩人鬨了矛盾,唐媱氣衝衝要問他要回玉佩,他不想給,便推說丟了,自此那枚玉佩他便不敢再在唐媱麵前露出,這次更沒想到直接丟了。

“角落裡,各個院裡也找一找。”李樞瑾擰著眉心沉聲交代,他寄希望於這玉佩被凜兒不小心勾了,最後落到了哪個角落。

一晃兒,十幾日過去。

李樞瑾眉間的愁鬱愈發的重,這日他正在書房裡作畫,唐媱生辰將近,他想要畫一本唐媱的畫冊。

“咚咚咚——”

猝不及防,畫在唐媱眉梢的線落筆深了,李樞瑾望著和唐媱仙姿佚貌不搭的黑重眉梢,放下筆,目光冷冽道:“進。”

錦榮抬步跨入書房,在李樞瑾黑沉冷厲的目光下將手中的玉佩地上,從容不迫稟報道:“在香兒房裡找到的,她說這隻是她撿的。”

李樞瑾接過錦榮手中的玉佩,眉梢稍稍揚起,卻突然目露冷光,額角青筋暴起,他厲喝一聲:“將香兒給我帶過來!”

“是。”錦榮點頭應道,快步轉身而去。

“啪嗒——”偌大的書房,突然想起輕悄的一聲,李樞瑾低垂著目光直直望著手中的玉佩,神色皆數隱在黑暗中,朦朧不清。

隻見魚水合歡佩變得破敗不堪,羊脂白玉橫橫縱縱遍布著龜裂的細紋,一對錦鯉右側的那隻缺失了整條尾巴。

李樞瑾手心緊緊握著玉佩,絲絲縷縷鮮紅色的血絲滴落在地上,他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隻聽著空氣中又細微的抽泣聲,極小極低。

“爹爹,爹爹!”凜兒軟糯糯喚著,小短腿飛快得交錯,快如一陣風,將後麵跟著他的丫鬟遠遠落在後麵。

“咦?”他突然頓住腳步,停下來仔細端詳院中直愣愣跪著的香兒,他繞著香兒走了一圈,軟糯糯的小嗓音清脆得問道:“香兒姐姐,你怎麼跪下了?”

“要下雨了,香兒姐姐快起來。”凜兒鼓著瓷白的小臉,像模像樣得望了望天,風呼呼得,天黑沉沉的,他小身板半蹲下身去抬香兒的胳膊,聲音軟軟糯糯,又帶了一抹擔憂。

香兒自顧得垂頭跪著,沒有搭理凜兒,也沒有抬頭,更沒有出聲。

“撲通——”凜兒抬不動香兒,一個用力過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呆坐在地上,圓溜溜水潤潤的大眼睛疑惑得望著香兒,像是疑惑她為什麼不起來。

“凜兒。”李樞瑾聽著聲音出來,他風馳電掣趕過來一把溫柔得抱住凜兒,撫了撫他的發頂,又大掌輕輕揉了揉凜兒的小屁股,柔聲安撫道:“凜兒,摔得痛不痛?”

“爹爹,不痛。”凜兒下巴放在李樞瑾的肩頭,攬著李樞瑾寬厚的肩膀甚是乖巧得道,他挺直了小胸脯神氣揚揚道:“凜兒最勇敢,凜兒不怕痛。”

他不甚在意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抬起小手指了指身後依舊跪著的香兒,蹭著李樞瑾臉頰旁輕聲道:“爹爹,香兒姐姐為什麼跪著?”

“凜兒不用管她,她犯了錯誤。”李樞瑾並沒有回頭,撫了撫凜兒的小臉頰溫聲解釋道,驀得腦海中閃過龜裂的魚水合歡佩,鳳眸裡忍不住卻閃過一抹冷厲。

涼風乍然入懷,李樞瑾怕怕他著涼,抬起衣襟包裹住凜兒,放緩聲音問道:“快下雨了,凜兒怎麼突然過來了?”

“哦哦!”凜兒似懂非懂得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他圓潤潤的大眼睛笑開道:“爹爹,娘親讓我喊你去吃糕點。”

“好。”李樞瑾聽見唐媱喊他,眉目突然柔和了下來,鳳眸裡閃著細細碎碎的星光,溫柔繾綣得應道:“我們現在過去,彆讓你娘親久等了。”

他不愛吃糕點,可唐媱愛吃,尤愛剛出鍋酥酥熱熱的糕點,又香又脆,唐媱能一次吃上兩三塊。

他快要邁入書房的腳步突然轉了方向,大步流星朝著院外走去,步速又穩又大。

香兒餘光時刻注意著李樞瑾,卻發現世子兩次從她身旁走過,卻目光清冷,沒有瞥她一眼,哪怕一眼,香兒貼在地上的手握成拳。

腳步聲漸消,香兒猛地抬頭,她目光比淬了毒汁的舌還要狠厲,狠狠盯著凜兒笑逐顏開的小臉,指甲嵌入手心,目齜劇裂:“都是你,都是你!”

“如果不是因為你,世子根本不會娶那商家女……”

作者有話要說:  世子:媱兒,我……我,我喜歡,請不要走。

翠兒:嘖嘖嘖——這麼矜持的世子果真和這一世的世子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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