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賓客滿堂,熱鬨得很,黎耀楠一出現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Du00.coM
所謂的芝蘭玉樹,麵如冠玉大概也就是這樣,隻不過新郎官看起來身子有些削薄,隻單單的站在那裡,竟給人一種弱不經風之感。
“你出來乾嘛?”黎泰安一看見他就黑了臉,以往怒斥慣了,這次竟也沒顧得場合。
黎耀楠垂下眼簾,掩藏住唇邊地一抹玩味,一臉委屈的說道:“我知父親是為我好,才不想孩兒出來敬酒,隻是今日到底是孩兒的大喜日子,各位既然賞麵前來,孩兒又豈能失禮。”
大堂倏然寂靜了一會兒,堂堂原配嫡子,竟然不許出來宴客,這究竟是何用意?各自心裡都揣測起來,看向黎泰安的目光也帶了一抹探究,不過這到底是彆人的家事,尚書女婿和侯府哥婿,他們也分不清誰輕誰重,在沒弄清楚黎耀楠的分量之前,就算發現什麼,也不會有人出頭,更何況黎泰安怎麼說也是長輩,黎耀祖又是舉人,這位二子隻聽說是個書呆子,科舉屢試不中,沒有足夠的利益,誰又會管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人的閒事。
黎耀楠也不需要有人出頭,他隻需把黎家的偽善宣揚出去即可。
黎泰安很尷尬,一時不知如何接口,心中卻恨死那小畜生,早知道就不該生出這麼個東西。
王石哈哈大笑,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笑著說道:“泰安兄,原來你還有這麼一個出眾的兒子,早該帶出來給我們看看。”
“可不是嗎?泰安兄,又不是閨女,你藏得還真夠緊。”
見有人站出來解圍,場麵瞬間又熱鬨起來,黎泰安順勢而下,略顯慚愧地說道:“犬子頑劣,讓各位見笑了。”
“泰安兄說得哪裡話。”
“誰不知你如今長子已考中舉人,還娶了戶部尚書的女兒,次子更是跟景陽侯府攀上親,泰安兄好福氣,咱們可都羨慕不來。”
“還是泰安兄教子有方。”
恭喜道賀聲一片,黎耀楠明顯被幾人一言一語冷落下來。
黎耀楠冷眼旁觀,也不在意被忽略,他這次出來主要是為了混個臉熟,好方便以後行事,並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以免被人發現那可就得不償失。目光四下掃了一圈,黎耀楠看準目標走上前去:“有信兄,老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隻可惜無緣一見,小弟敬你一杯。”
黎有信詫異的看他一眼,麵上卻是不顯,隻笑著說道:“耀楠說得什麼話,今兒是你大喜日子,該是為兄敬你才對。”
“有信兄客氣了,早聽聞你文采風流,小弟心生敬仰,改日得閒,不知可否請你指點一二。”黎耀楠這話姿態擺得很低,旁人見了也不會覺得奇怪,反正黎耀楠就是一個書呆子。
“耀楠若有疑問,為兄隨時恭候,請。”黎有信一飲而儘,對黎耀楠的印象也略為改觀,發現這小子絕對不是外麵傳言的樣子。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很快就熟咯起來,約好相見的日子,黎耀楠放下了心,接著便去其他桌上敬酒,徹底發揮他上輩子縱橫酒場的特長,你誇讚我,我吹捧你,你謙虛,我就拍馬屁,不一會兒就跟賓客打成一片,那話說得是一個假,聽的人心情是一個好。
黎泰安之前那句犬子頑劣,徹底成為虛言。
總而言之,黎耀楠這一次的出場很成功,謙虛,懂禮,喜好讀書,是他給人留下的初步印象。
不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忘了自己現在的身體,早不是上輩子千杯不醉的海量,幾杯水酒下肚,整個人就暈暈乎乎起來,直到被送入洞房的時候,連東南西北都已經分不清,隻能任由王小虎攙扶著。
一踏入景瀾院大門,喜婆子就大聲歡呼:“新姑爺來了。”
丫頭們趕緊上前,又是給他淨麵,又是給他整理衣衫,並且還不忘端上一碗兒解酒茶。
“新夫郎正在屋裡等著呢,二少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