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的關係立馬複合,有了共同的敵人,也就有了共同的語言,見天的詛咒黎耀楠,讓他乾脆死在外麵得了。
黎耀楠簡直就是她們婆媳的緩和劑。
心裡更加下定決心,林以軒的嫁妝要守好,千萬不能讓他們拿回去,畢竟這事她們不占理。
黎耀楠和林以軒一到揚州碼頭,並沒有直接去新宅院,而是回了黎府。
一行人大搖大擺,隻差點沒敲鑼打鼓,告訴路人黎家二少爺回來了。
做戲做全套,既然已經過繼,黎耀楠不想留下任何隱患,他跟黎老爺是父子,這層血緣關係切割不斷,哪怕他已經過繼,黎老爺若拿身份壓他,雖然他也可以不予理會,但對名聲到底不好,以後他要在官場上行走,最注重的就是名聲,他不願自己的前途,讓這一家糟心人給毀了。
黎耀楠要被過繼一事,揚州城大部分人都知道,這份功勞還多虧他自己的宣揚。
到了黎府大門口,不出意外,門口家丁緊守大門,不讓他們一行人進。
黎耀楠也不怕丟人,立馬扯著嗓門大哭:“父親不要孩兒了,為何連門都不讓孩兒進。”
林以軒一臉黑線,臉頰漲得通紅,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他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黎耀楠哭得悲痛萬分,打罵著家丁,說他是黎家兒子,為何要攔住他,究竟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眼見黎府門口人多了起來,周圍看熱鬨的人指指點點,家丁趕忙進去稟告。
老夫人一聽他們回來,衝著家丁大發怒火,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給我打出去,打出去,讓他們滾!黎家沒有那樣的子孫。”
馬玉蓮心中恨意難消,悄悄叫了心腹嬤嬤過來,叮囑了幾句,又拿了一張銀票給她。
王嬤嬤點點頭,眼珠子一轉,拍了拍胸口說道:“保證辦好這事。”
馬玉蓮心中一寬,急忙安慰老夫人:“姑媽,您就彆氣了,仔細注意身子,您可是我們黎家的脊梁骨,那兩個白眼狼不必理會。”
老夫人麵容陰沉,她心裡恨啊,想起那五萬五千七百兩銀子,她就難受,要不是有林以軒的嫁妝填補,她這會兒隻恨不得撕了那兩個小畜生才好。
黎耀楠在門口哭得撕心裂肺:“父親,老夫人,你們都不要孩兒了嗎?”
“滾滾滾,彆在黎府門前鬨,老夫人說了,黎家沒你這樣的子孫。”家丁受了一肚子氣,這會兒對黎耀楠自然沒好臉,更何況還是一個身無恒產的窩囊廢。
黎耀楠悲痛欲絕,連連退後了幾步,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我要見見老夫人,我是她的親孫子,她不可能讓我滾......”
“讓你滾就滾,都不是黎家的人了,還賴在這裡乾嘛,二少爺你要是再不走,就彆怪我們不客氣。”反正老夫人不待見他,既然說了打出去,他自然要按吩咐行事。
“不——”黎耀楠大受打擊,捂住胸口黯然傷神。
二十幾個家丁圍著他準備動粗。
黎耀楠垂下眼簾,掩藏住唇角的譏諷,這些家丁如此大膽,恐怕並沒有告訴他們主子周圍有人看熱鬨,馬玉蓮愛惜名聲,定不會讓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凶,不過如此也好。見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黎耀楠也不打算再演下去,一臉悲痛的跪在地上,決絕道:“伯父,黎老夫人,孩兒再跪你們一次,以後定不會再來打擾,從此孩兒便是六房的兒子了!”
圍觀的人見他的稱呼都變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看向黎耀楠的目光也變得同情。
黎耀楠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情深,握住林以軒的手。
林以軒被驚了一下,感覺手就像被烙住了一樣滾滾發燙,忍了又忍才沒把黎耀楠甩開。
隻見黎耀楠很慚愧的說道:“夫郎,對不起,都怪我沒用,你的嫁妝還在府裡,看樣子咱們是進不去了,以後要讓你跟著我一起吃苦了。”
周圍群眾瞬間嘩然。
林以軒眼眸暗了暗,很快明白他的用意,淡淡道:“咱們走吧。”
兩人在人們眼中,落魄的,淒涼的,緩慢的,互相扶持著,從黎府門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