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三表哥,黎耀楠很驚異的發現,這一次,二舅父竟沒責罰他。du00.com
黎耀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略帶調侃地說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張啟賢翻了個白眼,抱怨道:“爹隻差沒把我給供起來。”
黎耀楠好奇了:“怎麼回事?”
張啟賢沒好氣地說道:“還不你出的餿主意,爹知我要進京趕考,樂得合不攏嘴,哪還舍得罰我。”
黎耀楠輕輕一笑:“這是好事,乾嘛沒精打采。”
張啟賢鼻子一哼,爹不罰他是好事,但那種又溫柔,又親和的態度是怎麼回事?簡直讓人受寵若驚,一身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黎耀楠也沒再問他,隻不疾不徐地說道:“三日後黎宅擺宴,你要早些過來。”
“嗯。”張啟賢點了下頭,想到即將分彆,心裡忍不住傷感起來,愁緒布滿他英俊的臉龐。
黎耀楠懶得看他,詩人情懷要不得,淡淡打斷他心裡醞釀的情緒:“我在京城等你來,客房會先收拾好。”
“哦!”張啟賢不傷心了,反正過幾個月就能相聚,隻可惜了一首好詩,靈光一閃,還沒來得及抓住,呼啦一下,影兒都沒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黎耀楠接下來去了幾位表哥的住處,這次離開揚州,還不知何時能回來,正好大家聚一聚,以後這樣的機會,怕是少之又少。
一直到晚上,黎耀楠才被張家的馬車送回來,看見燈火通明的正屋,腳下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老家族人來得很快,這次不僅族長來了,他的小兒子也被帶來,一杆人風塵仆仆,看得出為了趕路,他們肯定一收到來信,立馬便從家裡出發。
也怪黎耀楠時間定得急,不過他們能那樣及時,確實很用心,黎耀楠對這份情誼記在心裡。
次日黎府擺宴,熱熱鬨鬨了一整天,雖然沒有請戲班,也沒有歌舞表演,大家卻都覺得很儘興。
黎敬祥更是開心地喝得酩酊大醉,多少年了,黎氏一族總算又出了一位舉人,來日還要進京趕考,他心裡高興啊。
張家人滿懷寬慰,看見黎耀楠有出息,他們也算對得起早逝的侄女。
唯有黎耀楠愁眉苦臉,麵對眾人一個勁的敬酒,他實在喝的不行了,話說,自從跟他家小夫郎酒後亂性以後,他還從沒這樣敞開肚子喝過。
“東臨,來,哥敬你,這杯你可一定要喝,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他日不知何時相見,大哥預祝你一路順風。”張啟德說完,一飲而儘。
黎耀楠還能咋滴,人家都喝了,他也隻能繼續喝,不喝,那就是看起不人,大表哥肯定要跟他急。
“來,哥在祝你金榜題名。”說著,張啟德又一杯酒敬上。
“哥,大表哥,親哥,真的不行了。”黎耀楠喝得二麻二麻的,連忙討饒。
“那可不行,是男人就給我爽快點。”張啟德才不吃他那一套,酒杯往黎耀楠手上一塞,大有一副給他好看的意思。
無奈中,黎耀楠推辭了幾聲,最終還是把酒喝了下去。
“來,哥再敬你......”
“大表哥,那邊有人叫我,先去忙一會兒,稍後再來陪你。”黎耀楠急忙打斷他的話,逃之夭夭。
然而,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黎耀楠被二叔伯給逮到了:“耀楠快來,二叔伯今日也敬你兩杯,你是一個好的,有出息,是咱們族裡的榮耀,二叔伯心裡高興,來,喝。”
好吧,二叔伯是長輩,不喝不行,黎耀楠端起酒杯繼續喝。
這一天黎耀楠不知喝了多少,整個人都暈暈乎乎,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散場以後,黎耀楠是被人扶著回正院的。
林以軒送完賓客,安排好老家族人,回房便看見黎耀楠爛醉如泥地躺在床上,身上衣裳也沒換,許多地方還有不少殘湯剩水的汙漬,散發著濃濃的酒味,發絲也顯得有些淩亂,緊鎖著眉頭,似乎睡得極不舒坦。
林以軒無奈笑了笑,讓人打了水進來,輕輕搖晃黎耀楠的身體:“夫君,醒醒,洗洗在睡吧。”
“不洗。”黎耀楠醉得神誌不清,嘴巴咕隆了一句,翻了個身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