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城,驕陽似火。
呼吸都帶著一股濃濃的燥熱之氣。
此時此刻,一名略顯消瘦的少年正飛挪騰移,刻苦修行著。
隻見他拳腳施展得有模有樣,看的出來是認真之際,以至於身上長衫被汗水浸濕都沒有察覺,神色堅毅:“我沒有彆人那樣的天賦,就隻能靠加倍的努力來彌補了,我夏博絕不願做彆人口中的廢物。”
轉眼,便到了正午。
正午時分的太陽最是毒辣,他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缸中撈出來的一般。
將最後一個招式完成,長吐了一口濁氣,他才來到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
片刻之後,夏博從懷中掏出一枚通體黝黑卷軸,上麵刻著複雜的紋路,它在這麼炎熱的天氣仍是透著冰涼氣息。
這東西,正是夏博的父親離開時留給他的。
夏博一直將之視作珍寶,每每思念父親或者修行勞累的時候,他都會拿出來觀看,因為看到卷軸就如見到父親一般,重新激起鬥誌。
“父親,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丟下孩兒,孩兒好想念你啊!”
“母親已早早不在,您是孩兒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父親丟下孩兒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
“父親您放心,孩兒一定勤加修行,有朝一日等孩兒有了足夠實力,就走出元城去尋找您。”看著卷軸,夏博有些動情的道,提升實力走出元城,外出尋找父親,這一直是他最大的願望。
不過,他的丹田異於常人,根本無法像常人那樣修行,以至於他這個願望有些不切實際。
夏博知道自己的丹田不能儲存靈氣,夏家不少子弟都嘲笑他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
但即便如此,夏博也不死心,不嘗試怎麼知道不能行呢!
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那麼還有誰能幫得了自己呢?
在片刻之後,夏博小心翼翼的將卷軸放了起來,這時他已餓的饑腸轆轆:“從清晨我就在這裡修行,現在已經正午時分,難免肚子會餓,我還是先回去吃點東西再過來繼續修行吧。”
不多時,夏博走在遼闊的夏家府邸之內。
“這廢物又去後山修行了,明知道自己丹田不能儲存靈氣,乾嘛還要這麼折騰自己?”
“好歹他也是夏家嫡係子弟,做個安逸的普通人不好嗎”
“真不知道這小子的腦袋裡裝的什麼!”
“自從他的父親離家之後他就性情大變,不管刮風下雨都去後山修行,更可笑的是,他雖然付出了極大的努力,但實力卻沒有半點突破。”
“廢物就是廢物,就算再這樣努力十年八年,他也是一個廢物!”
“如果是夏家其少爺有這般努力,那實力不突飛猛進才怪呢。”
“你們都少說一些吧,其實夏博少爺的命也挺苦的。”
“是啊,他的母親身亡,父親離家,雖然是夏家嫡係子弟,但沒有了三爺的庇護,他的生活連我們這些下人還不如啊。”
一些雜役與丫鬟瞧見夏博都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
夏博對此置若罔聞,對於彆人的議論他早就習以為常了,加快腳步,想要儘快回到自己的住處。
對於他而言,那裡是自己的避風港,不會有嘲諷奚落,也不會有欺辱和打壓。
“這不是夏博少爺嗎?””
“這是去後山修行了?”
“夏博少爺修行這般刻苦,真是讓我等欽佩啊。”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隨之一群人擋住了夏博的去路。
為首者是一名神色桀驁的少年,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掛滿了不可一世的表情,在他周圍的數人,也都一臉戲虐的看著夏博。
“夏林。”夏博的麵色一緊,心中本能的升起一種恐懼,夏林雖然也是洪夏,但並非真正的夏家子弟,他乃一管事之子,因為其父一直對夏家忠心耿耿,才被賦予夏姓。
按理說,堂堂夏家少爺,而夏林不過以家仆之子,這般對夏博已經是大不敬之罪,然而夏林有恃無恐,完全沒將夏博放在眼中。
之前他就以欺負夏博為樂,以至於讓夏博的心中產生了陰影,見到他就本能的產生一種懼怕。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還夏家少爺呢。”瞧得夏博見到自己,猶如老鼠見到貓一般,夏林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夏博怒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又能怎樣,你一個廢物少爺,幾乎被排斥在外,你父親是難得一見的武道奇才,沒想到卻生出來你這樣一個廢物,還有你母親,一個妖女,你就是妖女生出來的怪物。”夏林大肆挖苦。
“你再說一遍試試。”母親是夏博的逆鱗,他忍不住怒吼起來。
“你母親是妖女,你就是妖女生出來的怪物。”夏林渾然不在意夏博的怒火。
“我跟你拚了。”夏博麵色猙獰的撲向夏林。
夏博毫無修為,夏林則是練氣境一層武者,他哪裡會是夏林的對手啊,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來,夏博就直接被轟飛出去了。
“竟然敢對我動手,都給我打,往死裡打。”之前夏博在他麵前都是畏畏縮縮,此次竟然敢動手,這也激怒了夏林。
他怒喝一聲,招呼身邊眾人圍上去毆打夏博,其他眾人紛紛響應。
夏博根本沒有半點招架之力,很快就被打的蜷縮在地上,拳打腳踢不斷施加在身上,隻能抱頭苦苦忍受。
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家族的少爺竟然被一群家仆這般肆無忌憚的毆打,這實屬少見,圍觀眾人都議論紛紛。
持續了數分鐘,夏林等人才住手。
不管怎麼說,夏博畢竟是夏家的嫡係子弟,夏林並不敢真正打死夏博的。
被打得頭破血流,鮮血都染紅了大片土地,夏博整個人仍緊緊蜷縮著。
“今天就先放過你,以後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夏林惡狠狠的道,隨後他朝夏博吐了一口唾沫,帶著眾人氣哼哼的離開。
夏博微微顫顫的從地上爬起來,他頭上仍舊血流不止,衣衫都被鮮血染紅,心中苦澀不已,自己連維護母親聲譽的實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