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的一番反應看得程家三兄弟這樣的武勳子弟臉色有些懵逼,他們均都是粗人一個,讓他們騎馬射箭、打架、鬥雞遛狗之類的完全沒有問題,然而,真要讓他們吟詩作對之類的,那根本就是白瞎。
此刻,他們這學不學無術的武勳弟子卻是有點兒忍不住這比鬥詩文的結果。
尤其是程家三兄弟,但下麵忍不住內心的好奇與衝動,嚷著大嗓門開口了:“你們不要不說話啊,跟中了邪一樣,百曉生寫的這首詩到底怎麼樣?”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看得俺都有些著急了。”
“隻是評判一首詩而已,弄得跟什麼國家大事一樣,至於嗎?”
“沒錯,說得對!”
“我們又不是你們這些文人,這詩文到底咋樣?”
“你們倒是說一句話啊,我們都在這裡等著看戲呢!”
……
程家三兄弟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上方的兩個老學究神色激動,用力一拍手,大喊了一聲‘好’,身子都有些顫抖了。
看到這一幕,程家三兄弟卻是忍不住嘀咕了起來:“半天就說了一個好字,這兩個老頭子不會是犯羊癲瘋了吧?”
“半天就說了一個好字,身子在那裡抖個不停,跟中邪似的?”
“當評判的要求這麼低了嗎?”
“早知道如此,我們也去當評判了!”
……
在場一眾文人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臉上露出了一抹無語之色,這三個大老粗對詩文一竅不通還想當評判,這不是開玩笑嗎?
坐在一旁的那個花魁‘蘭蔻’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這才柔聲說道:“百曉生先生所做的這首詩當真是精妙絕倫,尤其是第二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將‘情’之一字拔高到了頂點,全詩光憑這一句便足以名傳千古!”
“蘭蔻姑娘說得對,全詩上下最妙的便是這一句,堪稱千古名句,全詩上下雖不見一個‘情’字,但卻處處都可見那濃情愛意,真是厲害……”兩個老學究也在這時候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墨羽特意選了李商隱的這首無題詩,彆的不說,光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便足以輕鬆碾壓對方,這可是真正的千古名句,李商隱的詩豈是浪得虛名?
李商隱與李白、李賀合稱‘三李’,有多少詩人能達到他這的地步?
此詩一出,結果都不用想,直接就是碾壓。
聽到這一番話之後,程家三兄弟和其餘相邀過來看戲的其餘武勳子弟們臉上這才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
那些現場的文人們可是見過世麵的,正是因為了解,所以他們才會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程家三兄弟很快就看向溫陵和李含,還有被請來的靈韻詩社成員林修和趙耿二人身上,嚷著大嗓門開口了:“百曉生的詩文念完了,現在該你們幾個作詩了,不要讓大家等久了!”
林修和趙耿等人忍不住內心暗自叫苦,連傳世的詩文都能出來了,這還比個大西瓜啊!
有朱玉在前,就算他們強行將自己的詩寫出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傳出去徒惹人嘲笑罷了。
林修和趙耿對視了一眼,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紙筆,神色感歎地說道:“我等二人自愧不如,就不在大家麵前獻醜了,告辭……”
說完這話,二人便匆匆轉身離開這裡,他們一刻也不想多待,省得自取其辱。
而國子監儒生溫陵和李含等人感受著在場眾人的目光,臉色清白交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們的一番算計不亞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就跟之前一樣,他們也是找了個借口,說肚子不舒服,灰溜溜地便離開這裡,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笠日,翠馨樓發生的事情在一眾吃瓜群眾的八卦之下,如同是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播出去,那首詩同樣也在文人的圈子之中引起無數震動。
與之對應的則是溫陵和李含等人以為百曉生不懂詩文,邀對方比鬥,誰曾想人家居然擁有這等詩才。
一刻鐘的時間便寫出了這等足以傳世佳作,他們這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成了文人圈子中的笑話。
而經過了一晚上的發酵之後,百曉生這首無題詩被長安眾多文人研讀研讀過後,內心讚歎不已,因此還多了不少思春閨中少女的崇拜跟青睬。
還有,甚至翠馨樓的花魁蘭蔻更是在事後對百曉生發出了邀請,想與他秉燭夜談,討論詩文,並且,著重說明了‘不取分文’。
要知道,這可是翠馨樓的花魁啊!
不少長安的富家子弟哪怕一擲千金也難以得到這機會,再加上這花魁蘭蔻也是京城小有名氣的才女,一時間引得不知多少人對百曉生羨慕嫉妒,恨意滿滿。
不僅僅是翠馨樓的花魁,其他長安青樓的花魁也在這個時候紛紛對百曉生伸出玉手,隻因為那首詩太驚豔了。
要是能打好關係,給自己做一首詩,名氣定然倍增,隨著詩文流傳後世。
這是百曉生為某花魁親筆所作之詩,大多打的都是這個主意。
當然了,同樣也有一些文人才子佳人們打算與百曉生結交,不過,後者太過神秘了。
就隻出了一本風靡長安的《白蛇傳》,除了幾大書坊掌櫃,至今似乎還沒有外人見過百曉生的本尊。
另一邊,程家三兄弟自從昨天晚上看了百曉生與溫陵等人一番比鬥之後,雖然沒有親眼見到百曉生,不過,卻是覺得對方異常對胃口。
於是乎,程家三兄弟一番琢磨之後,很快便想到了自家幺妹程鐵環,幺妹也有十五、六歲了,是時候給她找個如意郎君,便準備探一下她的口風:“幺妹,知道你喜歡詩,哥哥們給你找了一首詩。”
“沒錯!是百曉生那小子寫的!”
“那小子我們也覺得對胃口!”
程處嗣、程處亮和程處弼笑眯眯地看著自家幺妹,後者聽到了這裡笑了一下,揚了一下手中的紙張,輕聲說道:“是這首無題吧?已經有閨蜜跟我說了,這詩是寫得極好……”
程處嗣三人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這是有戲啊!
皇宮,乾寧殿之中。
長樂公主又一次看完了一遍《白蛇傳》,將手中的放下:“又看了一遍,也不知道百曉生的下一本什麼時候出來?”
旁邊有宮女說道:“殿下,昨日百曉生跟國子監的幾個儒生比鬥詩文寫了一首詩,驚動了長安的整個文人圈,要不要婢女念給您聽聽?”
“寫詩?好好的不寫,非要跑去寫詩,這家夥是忘本了!”長樂公主撇了撇小嘴,輕哼了一聲:“不行,本公主要催一下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