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將地牢的鑰匙遞給相原清。
“這是我的誠意。”
“謝謝。”
接過鑰匙,相原清打開了牢房的大門,徑直朝著束縛著咒靈的方位走去。
鎖鏈互相碰撞,聲音在昏暗的地下室裡回蕩。
白皙修長的手指碰觸到冰冷的鎖鏈,冷硬的觸感讓青年眉頭微皺。
彎曲指節將鎖鏈勾起,握在手心。
“老師...”
仰起頭,白發的咒靈仰望著黑發青年。
咒力的流通路徑被阻斷。
力量重新在身體裡充盈。
沒有了阻礙,咒靈輕而易舉的掙脫了徹底淪為裝飾物的鏈條,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咒力彙聚在一起,蓄勢待發。
穿過已然斷裂的鎖鏈,青年骨節分明的手輕觸著咒靈的頭頂,沿著柔軟質感的發絲蜿蜒向下,最後停留在咒靈的後背,輕撫。
以殺戮為樂的不羈野獸,自願被套上了韁繩。
“乖一點。”
三個字,宛若魔咒。
......
目送著相原清走出□□大樓,森鷗外將手背在身後,把玩著並不起眼的手術刀。
“Boss,就這樣放他走嗎?”
“啊...無需擔心,中也。”
轉身,森鷗外注視著年輕的乾部。
“當共同的利益產生,共同的敵人出現,無論此時此刻是何立場,合作都將成為可能。”
相原清,將會是他對付咒術界的未知力量的...絕妙的武器。
“可惜啊...相原老師他拒絕了我的提議呢。”
邁步向前,森鷗外的語氣裡滿是遺憾。
“若是相原老師能加入□□,那該是多麼美妙的場麵。”
可惜...那個年輕人的回答是——
“在下還是認為,高校老師這份職業更適合我呢。”
回想著青年的答複,森鷗外輕笑一聲。
“適合當老師嗎...”
他可不這麼覺得。
......
走出□□大樓,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然等候多時。
由於橫濱公立醫院被戰鬥波及,許多基礎設施被損壞,相原清隻能換一個地方去養傷了。
森鷗外十分熱情的邀請他去□□名下的私立醫院。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拒絕?
立在一旁的黑衣人打開了車門。
“謝謝。”
白發咒靈跟在他後麵上車。
狹小的空間讓他覺得有些不適應。
黑發青年偏頭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
“白。”
“老師......”
可能是被抽取了一部分咒力的原因,咒靈的反應有些遲鈍,言語也出奇的少。
又或者是明白,無論自己說什麼,對方都無法聽到,從而失去了表達的欲望。
“終端你會用嗎?”
側身,相原清將終端遞給了咒靈。
“如果不會用的話,你可以現在先熟悉,待會我幫你買一部。”
“這樣,就方便交流了。”
有著黑色長發的青年,微笑著注視著眼前的虛無。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黑色與白色的發絲糾纏在一起,就像是無形的絲線。
絲線的兩端,鏈接著咒靈與他的老師。
白握住終端,異樣的感覺再次在心底翻湧。
難受
太難受了
這樣的感覺...
如果這就是他的老師想教給他的東西...
相原清抬手
修長的手再次撫上冰涼而柔軟的發絲,輕輕用力。
咒靈順從的倒下,枕在他的膝蓋上。
“今天辛苦了哦,白。”
“好好休息吧。”
心底怪異的情緒消失了。
感受著臉頰上柔軟而溫暖的觸感,咒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