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禦抱著漏瑚僅剩的頭部,來到了屬於咒靈的基地。
推開門,一望無際的藍色天空與海的邊際連在一起。
沙灘上,人形的咒靈躺在沙灘椅上,旁邊還撐著遮陽傘。
他的長相可以稱得上是俊秀,但露出的皮膚上卻纏繞著宛若傷口縫合的線條,增添了幾分古怪的非人感。
“歡迎回來,漏瑚,花禦。”
聽到動靜,披著袈裟的黑發男人轉身朝著歸家的夥伴打招呼。
和人形咒靈一樣,他的額頭上也橫亙著一條縫合線。
就像曾經把整個頭顱切開一般的可怖痕跡。
躺在沙灘椅上的人形咒靈側頭,目光落在花禦懷裡的頭顱身上。
“哦呀~這麼狼狽呀~”
察覺被重傷的同伴的怒火似乎被重新點燃,人形咒靈輕笑一聲。
“活著回來就可以了,我的...同伴。”
最後兩個詞被放在舌尖卷起,吞咽之前細細咀嚼著,品出了諷刺的辛辣味道。
“那個家夥...那個家夥...”
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雖然隻剩下頭顱,卻也儘職儘責的隨著主人的情緒顫抖著。
那樣的術式...那樣的力量...
簡直就是個怪物。
“是個白頭發戴著眼罩的家夥吧。”
頭上有著奇怪縫合線的男人走近仔細觀察,微笑著得出結論。
“是五條悟哦...你們遇到他了,也難怪...”
會搞得這麼狼狽了。
“抱歉,漏瑚,這次是我決策失誤了。”
他隻得到咒術界高層去往橫濱的消息,卻忽略了五條悟。
那本來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五條悟...難道是...那家夥?!”
漏瑚瞪大了眼睛。
“那個最強咒術師?!”
“沒錯,漏瑚。”
指節輕觸著下頜,黑發男人感歎道:“你的運氣太好了,撿回一條命呢。”
白發咒術師的力量,給了獨眼咒靈世界觀都被顛覆的震撼。
就算已經脫離了戰局,那種被隨意玩弄於鼓掌的感覺仍然如影隨形。
其中的差彆,就像是螻蟻與神明。
那樣的力量...太可怕了...
“那麼,漏瑚,在橫濱有收獲嗎?比如說...那個新誕生的特級?”
男人的話讓咒靈重新回過神來,終於想起了橫濱之行的本來目的。
“那個新誕生的特級...和人類廝混在一起,而且...”
腦海裡,火礫蟲隻是被男人觸碰便憑空消失的場景,再一次閃現。
“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家夥。”
男人挑眉。
“奇怪的家夥?”
“他...沒有咒力,卻輕易讓我的攻擊失效了,我的火礫蟲被他碰觸到後,竟然消失了。”
“但是,我隻和他交了一次手,而且那時候五條悟也在他身邊,所以...”
“我也不確定,那家夥是什麼情況。”
“失效...嗎...”
男人若有所思。
......
教室宿舍。
他的房間,由於一周的時間都是空置的狀態,積了薄薄一層灰。
此刻,他正在認真的打掃。
直播間
【意外的...居家?】
【不曉得為什麼,現在就算是單純看著主播打掃房間,我也看的津津有味】
【笑死,我也是】
【嗚嗚,白好乖哦,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窩在沙發上】
【可惡...我已經快要動搖了,不行,這可是咒靈啊!想想真人!!!】
【真人必須死!】
【但是...悄咪咪講...白跟真人不一樣叭】
......
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白的視線一直都注視著相原清。
終端被拋棄在一旁。
他知道,這種時刻,就算是給老師發信息,對方也不會回應。
好奇怪...太奇怪了...
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個人類?
有點難受...
咒靈與青年的溝通,就像是一條單行道。
如果青年不想回應,那咒靈永遠也無法獲得與他交流的機會。
聽不見,即使有再多的耳語
看不見,即使有再多的表情
就算可以碰觸...但是...
伸出手,青年的身影被夾在指縫中。
手指彎曲,咒靈試圖握住什麼。
這是他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