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小木盒,女人走進擂缽街。
雖然平靜而安穩的生活隻過了短短半個月,她就已經對擂缽街混亂的環境感到不適。這種不適的感覺從頭到腳蔓延到每一根發絲,全都仿佛在叫囂著想要離開這句話。
然而——這是那個男人的命令。
隻要把這個小盒子放在指定地點,她和立花就能獲得一大筆金錢以及今後永遠安定的生活。
矮胖的男人立在遠處的居民樓上拿著望遠鏡監視著任務進度。
“那個女人已經到中心點了。”
“收到,可以執行下一步計劃了。”
“老大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站遠一點哦普希金,待會還有任務需要你去完成。”
沒有過多的解釋,伊萬將通訊切到了另一邊。
“可以了,就在這裡把盒子打開吧。”
通訊器裡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女人嚇了一跳。她目光緊緊的盯著小木盒,手甚至有些顫抖——直覺告訴她這裡麵的東西極端危險。
最終,她下定了決心,緊閉著雙眼把盒子打開。
半晌後,什麼事都沒發生,女人重新將眼睛睜開。隨即,她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木盒也滾落在地上,裡麵放著的物品被摔了出來。
那是一節人類的手指,雖然顏色看起來不太像。
“模...模型嗎?”
沒有理會女人的疑問,伊萬下達了下一步指令。
“嗯,做得很好,然後把手指上的符咒揭開吧。”
雙手緊握,女人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蹲下身,指尖試探性的碰觸著手指,最終屏住呼吸將它拿起。
十分陳舊的符咒被小心翼翼的揭開,女人詢問道:“然...然後呢?”
“然後...”輕笑一聲,伊萬將煮沸的水的倒入茶壺,語氣溫柔,“抓緊時間逃命吧。”
女人的瞳孔猛地縮小——她感受到了無比熟悉的死亡的氣息。
通訊被掛斷。
她的脖子突然被什麼纏繞住了。
.....
相原清帶領著學生們來到指定地點擂缽街祓除咒靈。
直播間
【全員一起祓除咒靈的場景...就像做夢一樣】
【嗚嗚嗚便當全都踢掉了,好耶!】
【雖然但是...乙骨呢?】
【人在國外,勿cue】
【盒盒盒盒盒...話說擂缽街的咒靈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多?明明上次主播來的時候還沒有呀】
【好像是欸】
......
環顧四周,禪院真希輕扶眼鏡,手握著咒具狠狠的敲擊地麵,模樣醜陋的怪物在長棍底下掙紮著。
禪院真依拿起槍對準咒靈。
“砰——!”
弱小的幾乎沒有戰鬥力的咒靈被輕而易舉的祓除。
“真是大受震撼...”熊貓環顧四周。
幾乎每個角落裡都能發現咒靈,即使看起來都十分弱小。
“這樣密集的分布我還第一次見。”
“鮭魚。”
狗卷點頭表示讚同,“明太子。”
東堂葵摩拳擦掌,眉頭皺起。
“根本就沒有難度嘛...這樣的任務,趕快搞定收工吧。”
突然...
就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般,所有的咒靈們朝著同一個方向湧去了。
隱約感受到了什麼,白閉上眼睛,純白的發絲不斷往裡延伸。
“咒物的氣息...”
真是...美味...
睜開眼,咒靈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老師的允許往前衝,他按捺住渴望拿起終端。
‘老師,裡麵有很美味的東西,我想去。’
相原清眉頭微皺,感知著從深處傳來的不詳的氣息。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一行人的神色逐漸嚴肅了起來。
‘係統,確認一下情況。’
‘收到。’
係統打開了小地圖。
‘是咒胎,吞噬了兩麵宿儺的手指融合而成的新咒胎,孵化後戰力評估是特級。’
特級...
咒胎是特級,可是跟著他一起的學生最多也隻是一級咒術師。雖然知道這些學生天賦很好,特彆是東堂已經擁有祓除特級的實力,但是...
他答應過五條悟要好好照顧他們。而且身為成年人,在有其他更優解的情況下他無法看著孩子們去冒險。
‘主播,帳正在形成。’
‘咒靈的帳嗎...’
眼神一暗,相原清心裡有了決斷。
西宮桃坐在掃把上停在高處探查情況,見到不遠處漂浮在空中的咒胎後,瞳孔猛地收縮。
她降落回地麵。
“咒胎,有咒胎正在形成,還有不完全的帳。”
可見咒胎的實力不容小覷。
輕扶眼鏡,相原清冷靜下達了指令。
“離咒胎孵化還有一段時間,我們需要趁現在疏散擂缽街的居民。靠裡的交給我和白,你們疏散外層。”
“然後,去通知異能特務科,讓他們派遣實力足夠的咒術師來祓除咒靈。”
橫濱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兩麵宿儺的手指,這件事情估計和費奧多爾有關。
讓學生們先走不僅僅是因為咒胎是特級。如果這是費奧多爾針對他設的局,那麼牽連進來的人越多事情就會被鬨得越大,局麵對他也越是不利。
“喂~你是瞧不起我們嗎老師?區區咒胎...”
東堂的拳頭與掌心相碰,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
相原清搖頭。
“我知道你們很強,但我答應了五條先生要照顧好你們。發生緊急情況有我們這些大人頂在前麵,事態還沒有嚴重到需要讓你們去冒險的程度。”
“而且,疏散居民拯救更多人比祓除咒靈更重要,帳就要形成了,時間不多了。”
“白跟我進去,你們去疏散外圍居民,西宮同學去異能特務科彙報具體情況申請支援。”
帳的進一步成形影響了通訊,剛才還能正常使用的終端信號格變空了。
“了解。”
沒有再猶豫,西宮桃坐著掃把往異能特務科的方向飛去。
機械丸將視線落在相原清身上,他提出質疑。
“可是...老師...你想怎樣祓除咒靈?我們全部人都無法感受到你身上的咒力。倒不如說——你連詛咒都無法看見,需要通過終端進行交流。”
“啊~我也有這個疑問呢...老師。”禪院真依雙手環抱著放在胸前,臉上滿是不信任。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相原清伸出手將手掌張開。
“看來五條先生並沒有告訴你們——我對一切咒力全都免疫啊...”
咒力...免疫?
這四個字,讓在場的學生們瞳孔猛然縮小——這是聞所未聞的能力。
高校老師並沒有在意學生們的質疑。
“握住我的手,你們應該就可以感受到了。”
“並不是不自量力,也沒有看輕你們的意思。隻是如今這樣的事態讓我去處理是最優解。雖然我無法祓除咒靈,但我可以阻止它對擂缽街造成破壞,直到你們的咒術師來祓除它。”
“而且有白協助,我不會有危險。”
東堂葵將信將疑的把手放在相原清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