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性命危急的時刻,女孩的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化,木然著像一具空殼。
青年並未被女孩的拒絕冒犯到,他轉過身,留下了如同匕首一樣可以刺穿胸膛的話語。
“我隻是來通知你,你的存在就足以讓任務繼續了,無論你是否配合。”
隻要立花在港口黑手黨的勢力範圍內,都足以成為對付那個年輕老師的籌碼。
上次的慘敗仍然曆曆在目,青年細淡的眉毛皺起。
“在下不會輸。”
他隻是一時無法戰勝對方而已。
......
中午
相原清和黃瀨涼太準時來到事先預定好的餐廳。餐廳沒有包間,食客們都坐在被木板阻隔的小空間裡。小空間隻有一側可以見到鄰座,另外三麵都用木板圍著。
“哇~好多人。”
黃瀨涼太的語氣有些驚奇——他還是第一次在橫濱見到如此受歡迎的餐館。
來到座位上坐好,相原清笑著解釋,“老板做的壽司卷很出名,基本上來這裡的每個人都會點一份。”
“真的嗎?好期待!”
金發少年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菜單上,他興致勃勃,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早上突發事件的影響。
唯一沒有被木板遮擋住的鄰座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板,來一份蟹肉卷!”
“好嘞,馬上就好!”
這個聲音......
眉梢一挑,相原清輕扶眼鏡,側身望去。
“太宰先生。”
“嗯?”太宰治像是現在才發現他們一般,露出了浮誇的驚訝的表情,“哦~相原老師,好久不見。你也來這裡吃午飯嗎?實在是太巧了!”
隨即,他把目光投向坐在青年對麵的金發少年。
“原來是和朋友一起來的,真好啊...不像我,隻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太宰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嘴唇微微撅起嘟嘟囔囔,就像一顆蔫了的小白菜。
青年的表演成功捕獲了少年的同情心。
“是前輩認識的人嗎?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們可以拚桌哦。”
轉過頭不再看正進行著拙劣表演的太宰,相原清笑道:“當然不會介意。”
下一刻,原本趴在桌麵上的青年瞬間打起精神,立馬轉移了陣地,在黃瀨身旁坐下。
他熱情的朝著少年做自我介紹,“我是太宰治,是相原老師的朋友。”
“黃瀨涼太,還是高中生哦。”
“你們早上有沒有收到那個解謎遊戲。”太宰治臉上掛著躍躍欲試的表情,拿出終端。
他壓低著聲音湊到黃瀨涼太的耳畔,“正東方的電視台,新人模特的專訪欄目朝陽,下周一就是新刊發布的時候了。”
最後一個字在舌尖跳躍著,輕輕落下,卻造成了仿若觸電一般的效果。
黃瀨涼太的瞳孔猛地收縮。
見狀,相原清臉上的微笑消失了,眼神也變得有些冷淡。
“太宰先生,你想說什麼。”
重新將距離拉開,太宰治直視著年輕的老師,臉上的笑容漫不經心。
“沒什麼,相原老師,隻是一個很快就會被所有人知道的答案而已。”
與太宰對視了片刻,相原清低笑一聲,用手抵著下頜。
“看來武裝偵探社也接到委托了。”
“沒錯,而且...既然我可以找到這裡,那麼...”單手放在桌麵上抵著,太宰治微微側頭,垂下眼瞼,“無論是港口黑手黨還是彆的什麼組織。”
“他們也很快會來到這裡。”
抬眼,青年重新與相原清對視,“令我更加在意的是,既然有你牽涉其中,事情就變得格外棘手了。”
“魔人費佳。”/“費奧多爾。”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太宰治挑眉。
“看來相原老師你很清楚嘛。”
相原清的表情十分無奈,“我倒是希望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可不是遇事逃避的人。”太宰治一陣見血,“倒不如說,你放任了這件事情的發展——為了達成你的目的。”
沉默著,相原清並未否認偵探社成員過於直白的言語。
“比起敵對,在我看來...你和費奧多爾的關係,更像是在合作。”年輕的社員表情難得認真,“你想要做些什麼呢?相原老師。”
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前任骨乾,那種冷漠而居高臨下的姿態,總是在他認真的時候不自覺的被展露。
曾經浸泡在黑暗之中的人,不會用天真的眼神看這個世界,也不會臆想著人們會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