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之王的靈魂被束縛著無法掙脫, 但是即使成為了王權者,無色也仍然是人類——靈魂無法長久的脫離肉/身。
所以,這位王權者才不斷的更換新的身體附身——而他原本的身體已經不知所蹤了, 不知是死亡還是沉睡。
白跟在相原清的身後, 將這位新任的無色之王束縛在籠子裡帶回了家。
年輕的老師並不著急與無色交談, 而是先幫立花將住宿資料填寫完畢。
他打算明天就將小孩送到鎮目町學校的小學部暫時住宿——有無色之王這個不可控的因素存在, 立花不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小孩十分乖巧,房間整理好就一直呆在裡麵看書, 十分入迷,完全不受外界的影響。
將繁瑣的資料填寫好已經是接近半個小時以後了,把眼鏡摘下揉捏著山根,相原清這才將注意力重新分給一刻也不消停的靈魂體。
重新拿起眼鏡戴上,走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下,年輕的老師正對著無色, 中間隻隔了一張茶幾。
“怎樣, 是個不錯的地方吧。”微笑著, 年輕的老師將茶水倒進瓷杯中, 如同招待客人一般放到魂體的麵前,“希望這茶葉合您胃口。”
被這樣微妙的冒犯觸碰到了爆點, 無色之王肉眼可見的憤怒了起來,連聲音也變得更加尖銳。
“你在嘲笑我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嘲諷他失去了自己的身體, 淪落成四處漂泊的靈魂。
“閣下,您誤會了。”端起茶杯, 相原清不緊不慢的飲了一口熱茶,“失去身體並沒有什麼可悲的。”
半闔著雙眼,青年居高臨下,“連自己都失去了...才更可憐, 不是嗎?”
對於此刻的無色之王而言,這已經是誅心之語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麵對已經陷入了暴怒情緒的第七王權者,相原清毫不懷疑——隻要一有機會,對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隻可惜...
“此時此刻,白才是那個可以隨時將你殺死的人——閣下,請您搞清楚狀況。”
青年的話音剛落下,無色就感覺到束縛著自己的繩索綁得更緊了。
極端危險的氣息將他整個籠罩——‘真的會死’這樣的認知如同利劍一般穿透了新王的靈魂。
他所吸收的膽小且懦弱的人格在一時間占據了上風讓他不再掙紮,終於安分了下來。
“彆太緊張,閣下。”臉上一直掛著微笑,青年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變化,好像剛才並沒有說出什麼可怕的話語,“將您帶回家並不是為了殺死你,而是因為——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這個在此情此景顯得有些滑稽的詞無色之王的大腦重新轉動起來,思考著對方言語裡的真實性。
給予對方足夠的時間考慮,相原清停頓了片刻後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您的力量...這種能輕易附身甚至可以乾涉王權者的力量,我覺得很有意思。”
就如同前任無色之王三輪一言一樣,隻是前任的第七王權者選擇成為了王與氏族之間鬥爭的調停者——而繼任的無色之王卻失去自我偏向了混亂。
雖然不夠強大,但那份乾涉的力量是每位王權者都忌憚的。
“但同時,我對那位一直在天空中漂泊的白銀之王更加感興趣,相信您也是這樣想的——那份永恒不變和不死之身,維持著飛艇幾十年來一直在空中流浪的力量。”
他真正的目的是第一王權者,那位最初的王——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
示意白將無色之王鬆開,年輕的老師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眼鏡的遮擋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
“我可以讓你暫時進入我的軀體,作為回報——幫我取得第一王權者的靈魂。”
察覺到束縛已經不複存在,毫不猶豫,無色之王朝著相原清的方向衝了過去,臉上掛著惡劣的表情發出桀桀笑聲。
為什麼要合作?隻要占據了青年的身體,他總會達到他的目的。
這個人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他感到十分厭惡——比起虛無縹緲的合作,還是將對方徹底吞噬更合他心意。
這次,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第七王權者終於順利的抵達了這副軀體——普通人和王權者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片刻後,青年的臉上露出了反常的可怕笑容,他站起身將雙手朝上攤開,仰頭瘋狂大笑了好一會,語氣也無比的興奮。
“就讓我來看看...你靈魂的形狀吧...”
那些埋藏於腦海深處的記憶...
嗯?等等...
無色之王的瞳孔猛地收縮——為什麼...什麼都看不到?
青年的聲音突然從腦海深處傳來。
‘您若是不想與我合作,我也可以找到其他的方式達成目的。’
‘讓您毫無阻攔的進入我的軀體,是我的誠意。’
‘那麼,您的誠意呢?’
幽暗的意識海中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是這副軀體原來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