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港口黑手黨(1 / 2)

沢田綱吉跟在相原清的身後走著, 十分小心的與他的老師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不敢並肩走,總覺得這是一種冒犯。但同時也不想裡老師太遠——這是他第一次和他的老師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像是做夢一樣,對方竟然應下了他如此突兀的邀請, 原本他是完全沒有抱任何希望的。

棕色的圓眼睛小心的注視著對方的背影, 視線又在下一秒移開了。他怕對方會發現, 卻又忍不住偷看。和尊敬的老師在一起與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

他聽到同班同學和老師們說他們的英語老師十分年輕, 今年才21歲——僅僅比他大七歲而已。

為什麼,一個如此年輕的人, 可以這樣的吸引他們所有人的目光,綻放他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光芒?七年的時間想要變成眼前這個人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自大了吧。他為自己心中那點隱秘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

但是...是什麼讓他的老師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在一個如此年輕,應該還在享受大學時光的年紀?除了認清了眼前這個人的魅力和能力外,他們這些學生對老師根本就一無所知。

即使青年在前麵走著,離他很近。但是, 沢田綱吉卻有一種這幾步距離永遠無法跨越的錯覺——他們中間隔著的, 是他現在還無法說清道明的東西。

有些不甘心...他的老師一眼就將他的本質看破了, 他卻對對方的過去, 經曆,甚至是真正的性格一無所知。但信息上的不對等卻讓他無可奈何, 作為一個普通學生也無權要求他的老師袒露一切過去。

猛地停住腳步,沢田綱吉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貪心了。

“怎麼了, 沢田同學。”

“沒...沒事!”

少年狠狠搖晃了幾下腦袋,試圖將這些雜亂的不該存在的想法甩出去。

......

沢田宅

餐桌上

“相原老師一個人住吧, 小綱這孩子不久前才告訴我原來您是我們的鄰居。既然這樣的話每天晚上都來我們家吃飯吧,為了表達我作為母親的謝意。”沢田奈奈熱情的邀請著。

媽媽的話讓坐在一旁動作僵硬埋頭苦吃的少年豎起了耳朵。隱秘的期待破殼而出,生出了嫩芽。

“千萬彆這麼說,在下隻是做了一個老師應該做的事情, 並沒有什麼值得感謝的。”相原清微笑著拒絕,“教職工的離校時間和學生們不同,而且我晚上基本上都是在道館附近吃的,鍛煉完才吃晚餐。”

老師的拒絕讓少年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感到失落,就連額前幾縷棕色的頭發都耷拉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沢田奈奈並沒有強求,“沒想到相原老師平時還會去道館,年輕人裡很少見呢。”

“隻是個人習慣。”

新得到的情報也讓沢田綱吉感到驚訝——完全看不出他的斯文的老師竟然也屬於武鬥派。果然,努力鍛煉身體的決定是正確的。

吃完晚餐沒有多做停留,相原清打算離開沢田宅。和他一起賣出門的還有被沢田奈奈叮囑‘要把老師送回家哦’的沢田綱吉。

初春的夜晚空氣仍然冰涼,兩人穿著厚外套,脖子上也掛著圍巾。

經過晚餐時間的相處,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變得更加自然了,當然之前也是少年單方麵的感到不自在。

這樣的場景讓沢田綱吉想到了一年前,那時他也是這樣走在去新來的鄰居家的路上,穿著厚外套,圍著厚圍巾。他捧著手作食品站在那陌生的大門前按響門鈴。

然後,大門打開了,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他的新的班主任,相原清。

那天,他跌跌撞撞的走在平地上,逃避著那份寶貴的溫柔。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這一年時間似乎很短,但好像又很長。今天他再次在春季開學的第一天走上了去那個人家裡的道路。

隻不過不再忐忑,不再逃避,身邊也多了一個陪伴的人——他的老師,他最尊敬的人。

“沢田同學。”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少年的神智。

“...是!相原老師!”少年的臉頰泛著紅,在冷清的月光下一目了然,似乎在懊惱剛才那失禮的行為。

‘啊啊啊啊為什麼走神了啊啊啊!!!!!!’為什麼和老師走在一起他還會走神啊!!!

他的老師停住了腳步,轉身麵對著他,“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你到現在還這麼認為嗎?”

明亮的冷光下,這個人黑色的雙眼卻顯得無比溫暖和包容。就是這樣的目光,支撐著少年一直前進著,直到現在。

“欸——!”立馬理解了老師想要表達的意思,少年匆忙舉起雙手和頭一起瘋狂的搖擺著,“全部...全部都是老師的功勞啊!”

“我自己...我自己什麼都做不好的...”

不然,為什麼在遇到老師之前他是廢柴綱呢?即使現在他也認為自己還是廢柴綱,隻不過彆人不再這樣稱呼他而已罷了。

“並不是這樣...”年輕的老師輕輕搖頭,溫柔又堅定的否認著少年的認知,“現在的所有收獲——全部都是你自己的功勞哦。”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低了,沢田同學。”

“可是...可是...”一向不擅長於拒絕彆人,在老師麵前可以說是千依百順的少年頭一次感到了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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