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把骰子收撿:“再來可以,換骰子。”
秦擇手腕一抖,手心滾落三個骰子,這次秦白之前的東西都輸了,還倒貼不少。
秦白欲哭無淚:“爹,你收斂神通吧。”
秦擇把六顆骰子都扔給他,秦白熬了一夜,終於弄清裡麵的竅門。
天亮時候,他正要興衝衝找他爹,忽然靈光一閃。
秦白吩咐抱墨一通,然後他回屋休息了。
晚上時候,賭場格外熱鬨和瘋狂,夜會隱沒人們的理智。
劉守承就是其中一個,他在紅櫃坊待了一天一夜,不但輸光了,還欠了賭坊不少錢。現在被趕出了賭場。
他氣急敗壞的踹著牆角,嘴裡罵罵咧咧。
等罵聲小了,他才搖搖晃晃的回家,在經過一條胡同時,被人叫住。夜色中他看不清那人的麵貌,可骰子在骰盅裡搖晃的聲音是那麼讓他著迷。
倏地的一點燭光,映出了半張人臉,但劉守承根本沒興趣,他所有的心力都在小小的骰子上。
隨著幾十回合過去,骰子依然顯示為大。
就算劉守承是豬腦子也懂了。他氣匆匆的往賭場衝,跟他差不多的人還有七八個。
一群輸紅了眼的賭徒毫無理智可言,他們直奔賭大小的地方,抓住搖骰子的人,一通搜尋,果然在對方袖子裡找到了好幾個骰子。
劉守承把骰子重重拍在賭桌上:“大家快來看,這群龜孫子出老千。”
“有些點麵加重了。”
“我們的錢不是輸了。而是被騙了!!!”
一石拱起千層浪。
憤怒的賭徒們直接把紅櫃坊給掀了。往日凶神惡煞的賭場打手被賭徒們按著打。
最後引來了官兵鎮壓,這事才算勉強平下。
秦白一直在暗中留意,賭場事情爆發時,紅櫃坊的主事人終於現身了。然而秦白寧願懷疑自己看錯了。
因為紅櫃坊的主事人是四皇子的表弟。
有些東西,以前沒想到就罷了,如今千絲連萬縷,秦白想裝傻都不行。
他一直都知道四皇子有野心,但秦白以前天真的認為,四皇子會跟三皇子明刀明槍的爭。如今卻牽連了無辜的人。
今科一甲三人,有兩人都跟四皇子的母族有關係。隻是沒放在明麵上。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四皇子伴讀,可能都不知道。
排除異己,培養人手。
秦白在自己的房間裡待了一天,再打開門時,眼中布滿血絲,把抱墨都嚇到了。
“少爺?”
秦白麵無表情問:“我爹在府裡嗎?”
抱墨:“在的,老爺他”
不等抱墨說完,秦白就徑直去了二院。
秦擇正在看書,秦白冷不丁進來,下人為難道:“老爺,少爺沒讓小的通傳,直接就進來了。”
“無妨。”秦擇揮揮手,讓下人出去。
秦擇放下書:“何事?”
秦白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啞聲道:“爹,我有了新發現。”
他把如何去賭場搗亂,然後引來巡邏官兵,發現紅櫃坊主事人的事說了。
頓了頓,秦白又說了自己的一係列猜測。
多年伴讀,要說秦白對四皇子一點情分都沒有,那是騙人的。現在發現楊傳案有可能是四皇子在背後主導。
秦白心裡彆提多難受了。
秦擇靜靜聽著,他知道秦白說這些的原因,希望他能拿主意。
但是不行。
雛鳥總要飛向天空,秦白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所以秦擇什麼都沒說,隻是道秦白辛苦,好生歇息。
秦白鬱悶壞了,隻好跟自己的筆友述說。他信上說他在構思故事,四皇子他們都用富商兒子給代替了。
他希望筆友能給他一點建議。
秦白把信寄出去,然後同三皇子他們彙合。他猶豫著要不要把查到的事情托出。
四皇子望著他:“阿白,你怎麼了?”
“看起來精神不好。”
秦白乾笑了一下:“可能有點累。”
四皇子歎氣:“阿白,最近真是苦了你了。”
他拍拍秦白的肩膀:“以前在宮裡時,你小子都是能躲懶就躲懶的。”
秦白低著頭,算是默認。也怕四皇子看出端倪。
三皇子揉了揉眉心,“四個假獄卒死了,秦公子可查出什麼?”
秦白含糊:“還在查。”
四皇子看了他一眼,眸中裹挾著隱秘的霜寒。
隔日朝堂上,二皇子大剌喇問起此事,三皇子不知如何回答。
四皇子推脫還在查。
二皇子直接道:“你們好沒用啊。這麼久了,還沒查出個什麼。”
“我去查,說不定就成了嘿嘿。”
“還有太子哥哥,他怎麼還沒好”
“二殿下。”一位朝臣站出來截斷了他後麵的話,轉移話題,談論國事。
二皇子癡傻,人儘皆知。
天子不願二皇子背上這不雅的名號,所以儘量一視同仁。
二皇子隔一段時間也會上朝,隻是會說什麼,眾人都預料不到。左右是不中聽的。
偏偏現在這癡傻的二皇子也鬨著來查案。
三皇子頭疼不已,四皇子倒是沒說什麼。
秦白本來沒當回事,但是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自己查到的線索告訴三皇子,沒想到竟然讓躲貓貓結果在屋裡睡過去的二皇子聽見了,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