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偷偷打量秦從玉,發現對方真的無怨憤,秦盛鬆了口氣。
隨後秦盛又愁啊,阿粱脾氣直,欺負人都明著來,多吃虧啊。
果然以後還是要他多看顧,秦盛突然覺得自己也蠻重要。
秦粱說到做到,第二天就讓秦從玉去砍柴。
秦盛踴躍道:“我也去吧。家裡悶,我出門轉轉。”
秦粱哼了一聲:“隨你。”
秦盛心裡的小人連連搖頭,臭弟弟!
打發走了秦從玉,秦粱又道:“爹,我有幾個問題不懂,我要去池家。”
秦擇:“你去吧。”
秦粱:……
秦粱走到院門,突然叫了一聲:“好痛好痛,我腳好痛。”
秦擇知道他在裝,還是走過去,扶著秦粱:“今日不去池家了吧。”
“不行。”秦粱反駁:“非得去,很重要。”
隨後,秦擇鎖了院門,背上秦粱去了池家。
秦粱意有所指:“姑姑家裡人少,一些重活做不了,聽說他們家裡水用完了,也不知怎麼好。”
秦擇沉默。
秦粱微微蹙眉,繼續道:“姑姑家的柴禾太大了,也沒人劈,很不方便。”
“姑姑平時待我們極好,我們卻幫不了她什麼。”
“爹,做人如此,太失敗了對吧。”
秦擇停下。
父子倆對望:“阿粱,不要拐彎抹角。”
秦粱一下子軟了身體,大剌喇道:“你把姑姑娶了吧,我想要個娘。不管你們生兒生女,我都待他/她好。”
前世秦粱沒娶妻,阿升【盛】哥成婚後生了三個兒,後來都拜師秦粱了。
但秦粱總覺得還是缺了點什麼。
如果他爹跟素素姑姑生下孩子……
秦粱竟然有些期待。
秦擇想了想,道:“徐徐圖之。”
秦粱:嘖。
行到池家門前,秦擇放下秦粱,上前敲門。
秦粱看著他爹寬厚的背影,有些回味剛才的溫暖。
池家的門開了,池敬有些意外:“秦兄弟?”
秦擇招呼阿粱上前:“我兒子有問題不懂,我陪他過來請教。”
池敬的目光在秦擇和秦粱二人身上徘徊。
秦粱笑容純良。
池敬:“請進。”
秦粱一進去,就開口喚道:“素素姑姑,素素姑姑。”
秦擇自覺跟池敬說話,“阿粱都跟我說了,你們待他很好,教他們極其用心,我一個粗人不知道怎麼回報你們,便想著過來搭把手。”
池敬:“秦兄弟客氣了,你”
秦擇看到廚房外的柴禾,直接拿起旁邊的斧頭開始劈了。
池敬趕緊過去:“秦兄弟不必如此。”
秦擇手下不停:“敬兄弟遠著些,免得碎屑傷你。”
秦擇乾活很麻利,很快就劈了一地柴。他暫時停下,把劈好的柴碼在廚房外。
秦粱趁機道:“素素姑姑,我爹一直都這麼能乾,脾氣好,做飯特彆好吃。”
“上次我送來的包子,就是我爹做的。”
池素看向自己腰間的銅板:“你說那個藏了暗器的包子。”
“阿粱,我磕破的嘴皮猶自疼著。”
秦粱:失策了。
池素捏捏他的小臉:“你天賦甚好,安心學習。知道嗎?”
秦粱知道池素看出來了,不敢再多言。專心學問。
秦擇劈完柴,又拿上水桶去打水,一應活做完,秦擇又給池家送來一籃子青菜,然後帶著秦粱回家了。
池母還道秦家父子仁厚,池敬瞧出點道道,私下問池素:“你怎麼想的?”
池素挪開目光:“什麼?”
池敬垂眸:“那枚銅板還係著?”
池素:“嗯。”
池敬到嘴邊的話,頓了頓,池敬又咽回去了。
溫府那邊又來人了,溫夫人親自來喚阿粱回家。
秦從玉見到溫夫人,心中一時酸楚,偷偷回了屋。
秦盛左右看看,決定還是去廂房安撫一下秦從玉。
溫夫人愛憐的撫摸著兒子的臉,近乎哀求:“阿粱,跟娘回去吧,好不好,府裡奶奶和你爹都盼著你。”
秦粱歉意道:“再過幾日。”
溫夫人急了:“阿粱,可是府裡哪裡讓你不舒坦了。你告訴娘,娘都會處理。”
秦粱搖搖頭,“沒有,我”
他看向旁邊的秦擇,秦粱收回目光,他隻是想“回來”的第一個年關,跟他爹一起過。
溫夫人憤恨的盯著秦擇:“桃月拐走了阿粱,我好不容易尋回。你又拐走了阿粱的心。”
“你們兩口子怎麼非跟溫府過不去。”
“娘。”阿粱不悅喚道。
秦擇也有些不悅:“溫夫人,休書已下,我與桃月再無瓜葛。”
“阿粱留在秦家,是因為阿粱是個好孩子,重情義。”
溫夫人梗住,隻瞪了秦擇一眼,又哀戚的看著秦粱:“阿粱…”
溫夫人軟聲哀求,半下午時,秦粱堅持不住了,隻好應道:“大年那日,我一早回去。”
溫夫人還要再說,秦粱抿著唇,就那麼看著她。
溫夫人安慰自己,還好,至少孩子願意大年回家。
溫夫人不舍離去,沒多久,溫府就送了一車年貨到秦家。
秦擇大大方方收下了。
因為秦粱要回溫府的緣故,秦擇提前做了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