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須臾,兩人就出來了。
掌櫃和小二又驚豔又囧,那套天藍色的成衣顏色活潑,所以衣服上大片用金銀線刺繡,增添貴氣。
重寧取下狼麵具,露出了真容。他生的好,穿上成衣,活脫脫一個世家小公子。
但是小家夥頭上偏偏包了一件衣服,屁股那裡也不知道是什麼,鼓了個小包,十分滑稽。
重寧站在銅鏡前,左看看右看看,美的不行。
他上前拉著秦擇的手晃了晃,可憐巴巴道:“爹,我好喜歡這個,買吧買吧。”
掌櫃和小二也顧不得囧了,跟著一起遊說秦擇:“公子,令郎生的玉雪可愛,與這身衣服真是相映成輝啊。”
小二附和:“對對對,這衣服可襯小公子了。”
秦擇裝作猶豫了一會兒,才鬆口應下。
重寧喜笑顏開,他把狼麵具重新戴上,對著銅鏡齜牙:隻覺得下一任狼王就是他了。霸氣!
趁著重寧臭美,秦擇又選了十套孩童成衣和五套成人的成衣。
材質都是選中上等的。
掌櫃和小二樂開了花,殷勤給秦擇打包。
掌櫃笑盈盈道:“公子,一共八十兩五錢,公子爽快,老朽也不是小氣之人,公子給八十兩就好。”
重寧耳朵動了動,看著櫃子上那一摞高的衣服,又驚又喜:“爹,這都是給我買的嗎?”
秦擇一邊掏銀票,一邊道:“還有你師姐師兄們和元婆婆,最後再加一個你爹我。”
重寧小嘴微張,眨了下眼,忽然委屈:“爹隻給我買一套成衣嗎?”
隔著狼麵具,他大大的眼睛裡慢慢蓄起了一層水霧,水汪汪的像兩顆煎雞蛋。
秦擇把手邊單獨分出來的那套孩童成衣扔他懷裡。
重寧瞬間恢複如常,拿著成衣開心瞧,這衣服是鵝黃色的,一般是年輕女子穿。但小孩兒麵嫩,鵝黃這般嬌嫩的顏色也駕馭的住。
重寧發現領子那裡不一樣,鵝黃色這套是圓領,他身上的衣服是交領,而且身上衣服的袖子更寬大,看著很有氣勢。
重寧捧著自己的新衣服,愛不釋手。
掌櫃體貼道:“不知公子家住何處,本店小二可將成衣送回公子處。”
“不必。”秦擇廣袍一揮,那一摞成衣就不見了。
掌櫃和小二驚喜交加:“原是仙師,不知仙”
忽然一陣白霧,掌櫃和小二下意識閉眼,再睜開時,鋪子裡哪還有秦擇和孩子的身影。
隨後秦擇去買了文房四寶,又添了幾本書,財米油鹽,各種點心零嘴。
重寧眼睜睜看著秦擇給出一筆又一筆錢。
一個時辰後,兩人往回趕,遇到那個賣糖葫蘆的老人,對方的生意不太好,這般久了,稻草棒上的糖葫蘆隻少了幾串。
秦擇抱著孩子走過去。
對方還記得他,笑盈盈問:“公子又來買糖葫蘆嗎?”
秦擇數出八十枚銅錢給老人:“這棒上的糖葫蘆,我都要了。”
老人喜形於色,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謝謝公子。”
重寧一下子來了精神,有時候食物不用吃,隻是看著也是種享受啊。
秦擇一手抱孩子,一手拿著糖葫蘆遠去。
老人數著銅板,忽然追上來:“公子,你多給了五文錢。”
秦擇莞爾:“沒多給,稻草棒子也要錢不是。”
“誒?”老人忙道:“自家做的,不值錢。”
秦擇大步走了,聲音遠遠傳來:“收著吧,天熱了,早些回家。”
老人微怔,隨後握著銅板無聲笑了。
秦擇回去的時候,已是申時四刻。
三個徒弟在院門望眼欲穿。看到秦擇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師父——”
秦擇溫聲道:“先進屋。”
這會兒沒外人,重寧立刻摘了頭上的衣服,他遮了半日的狼耳朵露出來,山風一吹,舒爽的直抖動。
長山看著重寧身上的天藍色長袍羨慕不已。他們三個穿的都是粗布短打。
然而進了堂屋,師父手一揮,桌上出現了一摞成衣。
“你們三人,每人三套。”
秦擇拿了三套成衣走,剩下兩套給了元婆婆。
師兄弟三人不敢置信:“師父,這”
秦擇:“你們把各自成衣拿回屋,為師還要放其他東西。”
幾人連連照做。
之後是筆墨,書籍,零嘴,豬肉,財米油鹽等等。
眾人都看呆了。
重寧偷偷哼了一聲:這點東西就呆住了,你們是沒看過集市。
然而今天之前,他也沒看過←_←
秦擇取出幾朵顏色各異的珠花和花頭繩給關微:“你也大了,可以打扮了。”
關微雙手接過,她看著手裡精致的珠花,再也忍不住,撲進秦擇懷裡嚎啕大哭:“師父,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把她從泥潭裡拉出來,養育她,教導她,關懷她。
她以為老天薄待她,卻不知老天對她如此厚愛。
秦擇揉揉她的腦袋:“我是你們的師父,你們是我的徒弟,師父不對你們好對誰好。”
秦擇擦掉大徒弟的眼淚,然後把發帶給了二徒弟和三徒弟,兩個男娃沒哭,就是眼睛紅的像兔子。
元婆婆背過身去,揩了揩眼角。
秦擇撫掌,吸引眾人的注意力:“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秦擇手一揮,一根插滿了糖葫蘆的稻草棒子出現在堂屋內。
幾個孩子都驚呆了。
大概所有小孩都有一個夢想,有一天一定要買整個稻草棒子的糖葫蘆,吃個儘興。
山風徐徐,一群人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乘涼,嘴裡咬著糖葫蘆,酸的齜牙咧嘴也不願鬆口。
重寧靠在秦擇懷裡,歪頭看了眼師姐師兄們,突然覺得待在這裡也挺好。
他起身,把手上的狼麵具給幾人看:“爹給我買的。”
是秦擇親口說要認重寧當兒子,重寧重寧反抗不了╯╰,重寧委屈巴巴從了,所以重寧跟師姐師兄們有點點不一樣。
小孩兒悄悄挺起了小胸脯。
徒弟三人看向秦擇,秦擇笑道:“為師算出與重寧有父子緣,就認他當了養子。過幾日正式舉行儀式。”
關微長山和柏卿羨慕的看著重寧。
做師父的孩子,他們也想啊。
秦擇像是知他們所想,道:“徒弟,養子,不過是叫法不一樣,在為師心裡,你們都是一樣的。”
三徒弟這才重新歡喜起來。
重寧頭上的狼耳朵豎起來,超凶的瞪了秦擇一眼。
哄著他當了兒子,這會兒又說他跟其他人是一樣的。
秦擇果然是個十分非常超級的壞男人。
重寧弱小可憐,重寧無助,重寧憤憤咬了一口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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