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阮糯進組拍戲,剛開始幾天還給沈逢安發微信,後來漸漸地也就不發了。
從前沈逢安是十條裡麵揀一條回,如今雖然依舊惜字如金,回複頻率卻大大提升,幾乎百分百必回。
小姑娘熱情似火,突然冷下來,他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
沈逢安倒也不急,凡事講究順其自然,曾經擁有也算是緣分。他這樣想著,眼睛卻盯著她的微信頭像,已經夜晚十二點,她還沒給他發晚安。
他雖然灑脫,但是許久未開葷,幾年了,也就碰著她一個,默契度極好,怎麼處怎麼高興,要真斷了,確實有點舍不得。
阮糯年輕貌美,幽默有趣,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不是三十六,而是十八。她滿足了他對女人的所有要求,夠漂亮,夠火辣,最重要的是,夠帶勁。
很多個夜晚他摟著阮糯入睡的時候,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他享受自己被人挑起欲望的感覺,像是懵懂少年打開潘多拉之盒,明知邪惡卻還是義無反顧。
當然了,他從小到大就沒懵懂過。頂多莽撞過。而後,一路起帆,從未停下。
阮糯已經半個月沒聯係過他。
她耍手段也好,真想斷也好,總之不管怎樣,沈逢安清楚地知道,他想她了。
想她美豔妖嬈的麵龐,想她青春窈窕的身體,想她放蕩不羈的姿態。就連想她這件事,也因為對象是阮糯,而變得熱烈起來。
但沈逢安是個要麵子的人。男女之間鬨彆扭,他可以理解,卻不能容忍。退一萬步來講,他沒有容忍和等待的理由。
他大可不必等她調整完畢。他若想要女人,隨叫隨到一大把。
沈逢安往沙發靠墊上後仰,一雙長腿抬起交叉疊起,他摸出褲兜裡的一包煙,怔了半秒,沒有抽,隨手丟進垃圾桶。
閉上眼,心裡不踏實,拿出佛珠一顆顆摩挲。
忽地手機震動,是微信的聲音。
沈逢安猶豫片刻,拿起屏幕劃開一看,果然是阮糯給他發了信息,簡短三個字——“沈叔叔。”
他想,她終於坐不住了。
沈逢安不慌不忙地捏著手機,五分鐘之後,才給她回信息,冷冰冰的兩個字:“乾嘛?”
她沒有立刻回他。
沈逢安把玩佛珠的動作越來越快,十分鐘後,就在他準備關機的時候,手機再次震動。
不是信息,而是視頻請求。
沈逢安眉頭微蹙,而後坐起來,整了整衣領,按下通話鍵。
阮糯漂亮的臉蛋映入眼簾。她雙眼迷離,撅著紅唇喊他:“沈叔叔,你想不想我?”
他湊近,看仔細,才發現她側頰暈紅微酣,懶洋洋地撐著下巴,大概是喝醉了。
沈逢安冷漠臉:“誰又帶你去喝酒了?在劇組不好好拍戲,成天跟著人亂玩。”
她委屈地嘟嚷:“我沒有,我可認真拍戲了。”
沈逢安擺出老乾部的做派:“喝成這樣,還說沒亂玩。”
屏幕忽地一黑。
沈逢安愣住,尋思著自己語氣是不是太重了。
小女孩家家的,愛玩是正常事。
那頭傳來輕微動靜,是她醉酒嘔吐的聲音。沈逢安下意識提高音量,衝黑屏喊:“你一個人住酒店嗎,助理呢,怎麼沒人看著你。”
不一會,她吐完了,重新出現在屏幕前。
頭發蓬亂,妝也花了,紅著眼,眸中似有水光漣漣,女孩子的聲音裡帶了哭腔,怔怔地望著攝像頭,執著地問:“你到底想不想我嘛。”
沈逢安低垂眉眼,沒說話。
女孩子沒接著問,她醉醺醺地哭出來:“可是我好想你啊。”
沈逢安呼吸一促。
他想,從前最煩聽思念一詞,每每聽來隻覺矯情做作,如今看來,大概是因為她們都不夠漂亮。阮糯說想他,他竟然覺得高興。
他張開嘴,一時間腦子卡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沒反應過來,視頻已經掛斷。
沈逢安呆坐數分鐘。
片刻後。
他撥出電話:“準備好飛機和航線,兩個小時後我飛h市。”
淩晨四點的h市,月光融融,夜色迷人眼,美色動人心。
沈逢安敲開酒店房門。
她醉得很,甚至沒有問來人是誰,就將門打開。
重大安全隱患。沈逢安緊皺眉頭,心想,是時候找人照顧她了。一個女星,怎麼可以像她這樣,沒有團隊沒有公司。
女孩子穿著吊帶裙站在門口,烏發雪肌,不太清醒,眯著眼仍在夢中,怏怏問:“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