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安哇地一聲。
嚴之南快要聽吐了。他萬萬沒想到,他想要揭穿薑霍的真麵目,結果卻給自己惹了一身腥。
作為一個鋼鐵直男二號,嚴之南打定主意,今天決不能退縮。
他深深凝望趙安安一眼,視線是向著她,嘴裡的話卻是對著薑霍說:“行,你的表白我接受了。”
薑霍一嚇:“什麼?”
嚴之南視死如歸地轉過頭,淡定地告訴薑霍:“正好我也想確認一下自己的性取向,反正你喜歡我,那我們就在一起吧。”
這下輪到薑霍往後退了。
趙安安感動涕流地在旁邊摸眼淚,“我的天,我親眼目睹了一場大型真愛表白節目。”她適時鼓掌,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嚴之南往前一步,不依不饒,“薑醫生,來啊。”
薑霍瞪回去。
兩人的目光裡,一路火花帶閃電。
不是激情。
是仇恨。
趙安安:“霍霍,快上呀!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嚴之南嘚瑟勁十足。他吃準薑霍肯定會繃不住從而露出馬腳。
卻沒想到——
薑霍一把捧起他的臉,狠狠地吧唧了一口,“南南,還要再親一口嗎?法式舌吻我也行的。”
嚴之南整個人石化中。
幾秒後。
嚴之南咬牙切齒,用隻有他和薑霍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薑醫生,算你狠。”
薑霍眨眨眼:“你說什麼,南南,你想現在和我去開房?”
嚴之南一把推開他,使勁地擦嘴巴,鼓著腮幫子,氣成跳跳蛙。
薑霍伸出手,騷氣十足:“南南,讓我們一起奔向真愛的天堂。”
嚴之南飛快地往KTV裡麵去,“不用了,我已經確定完自己的性取向,我不喜歡男人,我們現在就分手。”
薑霍哎呀一聲,“真是太可惜了,才兩分鐘不到,我的命真苦。”
趙安安拍了拍薑霍的肩膀,“霍霍,沒關係,你會找到一個更持久的男人。”
唱歌唱了十分鐘,作為一個天才小提琴家,嚴之南的嗓子卻一言難儘。
五音不全,走調跑調,一首歌唱下來,完全被薑霍PK碾壓。
房間裡的五彩燈照下來,打在薑霍四分之一混血的立體五官上,他淺色的瞳孔裡仿佛有碎星閃耀,每一句深情的歌詞都唱得纏綿悱惻。
唱的是《Wherever You Go》。
他唱著歌,陰影遮住往旁邊伸過去的手,他不動聲色地牽住趙安安的手,趙安安一愣,隨即笑了笑,跟著他假哼幾句。
沒多久,趙安安甩開他的手,湊到嚴之南身邊,剛想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灌他酒,話未出口,嚴之南自己就喝起悶酒來。
沒有點啤酒,點的全是烈酒。
她用果汁偽裝酒,一杯杯和嚴之南乾杯。
嚴之南心裡埋了事,喝起酒來,格外暢快。幾杯下去,已經半醉。
他一把拉住趙安安的手,俊臉酣紅,指向前麵自嗨的薑霍,神秘兮兮地湊近:“趙安安,你怎麼這麼招狼?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跟我哥過日子嗎,非要造作?”
趙安安又喝了一杯果汁,吧唧嘴:“怎麼,你不是討厭我搶了你哥嗎,現在又想讓我跟你哥好好過日子了?”
嚴之南委屈地看著她,醉意徹底占領他的的大腦,他眼裡有了淚,糾結痛苦:“因為我做了件對不起我哥的事。”
趙安安暗搓搓地問:“什麼事?”
嚴之南搖搖頭:“不能說。”
趙安安翻了個白眼。
就在她準備喊薑霍一起離開的時候,嚴之南忽地一把抱住她,眼淚滂沱,哭得稀裡嘩啦:“趙安安,你王八蛋,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狐狸精。”
趙安安一腳踢開他。
嚴之南在身後喊得撕心裂肺:“你彆走,不準你走,你得對我負責任!”
薑霍將門啪地關上。
走出包廂,依舊能夠聽到嚴之南拿著話筒控訴的哭泣聲。
趙安安好奇問:“霍霍,聽他剛才說的話,該不是我對他做了什麼吧?”她摸了摸肚子,細思極恐:“難道……”
薑霍扣住她的後腦勺,親昵地親了親額頭安慰她:“寶貝,彆想太多,反正四個月之後,一切都能見分曉。”
他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自信,視線自趙安安的肚子一掠而過,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