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衢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他近乎偏執地保留自己的一切, 他是個自傲的人,不屑於將自己的東西隨便給人。
但凡得到他的, 必須是天底下最絕世無雙的那個女子。
而如今, 他已做好準備。
以索取回報的名義, 以近乎掠奪的形式, 強而有力地展示他的一切。
湖畔邊月光如紗落在溪中。
他厚著臉皮做了他夢中的事, 溫柔而狂野地品嘗得之不易的甜蜜。
這甜蜜, 是他竊來的, 他成了無恥之徒,卻毫不後悔, 他的腦海中再無其他,隻有一個雲寐。
他將她放倒草地上的時候,生怕看見她哭,所以選擇閉著眼睛。閉了眼, 眼中卻不是黑暗,而是她的嫵媚身姿。他摸索向前,雙唇顫栗著,自上而下,吻了一遍又一遍。
他問她:“結交我, 你後不後悔?”
她自己捂著嘴, 從指縫間飄出輕柔的嚶嚀:“不……不後悔。”
他們是跨過林間重重荊棘過來的,林子那邊, 燃了數百把光亮,全是侍衛尋人的火把。
她怕被人聽見, 所以自己捂了嘴。
蕭衢猶豫數秒,俯下身用臉去貼她的臉,沒有想象中的冰涼淚水。
他又問:“怕彆人看見嗎?”
她的聲音又細了三分:“怕。”
他想了想,鼓足勇氣睜開眼,望見她水亮的眼睛盛滿碎星,千嬌百媚,柔情似水。
她眼裡沒有對他的恐懼。
蕭衢伸手將她捂著嘴的手掰開,牽了她的手,掛在他脖子上。
他墜下去吻她的唇:“可我不怕。”
她有些冷,風一吹,渾身打個顫栗。蕭衢將她所有反應都看在眼裡,他虎視眈眈地觀察她,從她含春的眉眼到她蜷縮的手指。
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就此打住。可是他沒有。
他假惺惺地問她:“你真的願意嗎?”
她看出他的無恥,微微弓起身子,搭在他脖頸間的手撫上他的下頷角:“願意如何,不願意又如何,你蕭大人想要的,我豈有不給的道理。”
她大概是渴了,舔了舔嘴角,暈紅臉蛋透出種純真的風情,半眯著眼,聽不出話裡情緒,像是催促,又像是委屈,欲拒還迎:“公子,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蕭衢扶穩她,平靜的嗓音下掩著波濤駭浪,他沒有再問其他的,隻說了一句。
“今夜風涼,但我不會讓你受寒。”
她很快就會熱起來。
他將用他的身體,將她融化。
夜風拂過,水聲潺潺。四周安靜極了,隻有天地間最純粹的聲音細碎響起,是林間野狼追逐柔弱獵物的灼熱喘氣聲,是石落水中的清亮噗哧聲,是魚躍湖岸的掙紮拍打聲。
遠處尋人的聲音漸漸消失,換了方向,朝其他地方而去。
威脅消失的瞬間,女子嬌媚的聲音響起。
——“啊。”
薄雲輕移,緩緩遮住月亮,她仰頭看夜空,渾身癱軟。
許久後。
他翻身而下,躺在她身側。
兩人一起看月亮。
她這時開口:“太久了。”
他一手牽住她,一手枕在腦後:“可我還沒飽。”
她嬌哼一聲。
他強硬地將她俘到懷中,咬著她的耳朵,猛獸的嗜血與獨占欲淋漓儘致:“原來皇帝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我才是。”
她趴在他懷中;“我要回去了。”
他擒住她不讓動,一字一字地問:“皇帝還沒有碰你,為什麼?”
不等她開口,他又道:“你是在等我嗎?”
她應該是在笑,忽略他後麵的自問自答,柔聲道:“公子,我就喜歡你這份自信。”
他低頭吻住她:“其他的不喜歡嗎,嗯?”
她沒有回應他的吻,怕再挑起他的欲望,草草地將他推出去:“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不再挽留她,怕惹她厭煩,他的話很多,歡愛的時候神誌不清,在她耳邊說了太多。
蕭衢坐起來替雲寐穿衣,動作慢得很,她等不及,拿過上衣就要自己穿。他不肯,重新將她攬入懷中,堅持按他的想法,不讓她動手,所有的一切皆由他來。
他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怕她凍著,存了私心,將自己的身體送過去給她取暖,嘴裡緩緩道:“下次不在外麵了。”
她抬眸看向他,“下次?”
蕭衢移開視線,他雖心虛,但嘴卻實在:“對,下次。”
他覺得他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壞過,簡直壞透了。可是他無法不對她使壞,他得到了她,怎會再放手。
管她是誰的女人,隻要入了他的懷,那就是他的女人。
她遲遲沒有答複,他有些緊張,係衣帶的手微微發顫,生怕聽到她拒絕他。
可如果她拒絕他,也是情理之中。
直至他替她穿戴好,她依舊沒有給出回應。
蕭衢沮喪地背著她往外而去,一邊走一邊說:“等會我將你放到林子外,你大聲喊人,就說腿崴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人獨處,我會躲在暗處,直到侍衛將你接走。”
她點點頭。
眼看就要走出林子,他腳步放緩,舍不得她,有一句沒一句地往外說:“該擦的地方都擦過了,也沒有弄出痕跡來,我是不是很貼心?”
她伏在他後背,挪了挪身子:“是。”
她的惜字如金,像極了他之前的樣子,蕭衢抿抿唇,問:“今夜的事,你很不滿意嗎?”
她從唇間吟出兩字:“滿意。”
蕭衢驀地鬆口氣。
忽地聽見她問:“公子,你之前是不是沒碰過女人?”
蕭衢身形一僵,脫口而出:“你不是也沒碰過男人嗎。”
她:“我碰過,你做的事,皇上都做過,隻除了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