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後背癢。
是心癢。
池頌下意識哼一聲。
起先池頌還不太敢確定,覺得可能是他自己的錯覺,但是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就不得不正視自己了。
半夜童寶再次痛經。
不像白天裡痛得那麼厲害,但是嗷嗷地叫著疼。
池頌半睡半醒,聽見好像有誰在被子裡悶著痛吟。困意使得他下意識忽略,三秒後,他想到什麼,睡意全無,從沙發上起身,匆忙走到床邊。
童寶縮在被子裡,整個人都埋進去。
池頌去拉被子,著急地問:“怎麼了?”
童寶在被子裡顫。
池頌:“是不是肚子痛?”他想到白天童寶痛經的樣子,不敢耽擱,上前就將童寶連人帶被抱起來,作勢就要去醫院。
隔著被子,童寶拍了拍,池頌這才發現,她被悶在被子裡,呼吸不過來。
他趕忙又將她放下,伸手撩開被子,她大口呼吸,碎發被汗水沾濕,嬌嬌喘喘:“哥哥,我不去醫院。”
池頌已經找來衣服和鞋子,皺眉道:“你不是痛嗎,去醫院才能好。”
此時他正好將外衣披在她身上,童寶挨過來,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也不是特彆痛,就是一陣陣的,難受。”
她嫌去醫院麻煩,堅持不肯去,池頌拿她沒辦法,隻好翻箱倒櫃地找白天開的止痛藥。
喂她吃了止痛藥,不放心,睡不著,隻好坐在沙發上發呆。
回過神,身邊多了個人。
童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上爬了下來,挨著他坐。
他一瞥,望見她白淨的臉龐,汗水尚未擦汗,一雙小手捂著肚子,怏怏地呼氣吸氣。
他放柔聲音:“還難受嗎?”
她整個人沒什麼精神,聲音糯糯的,含糊不清:“嗯,難受,超難受的。”
她的話裡帶了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池頌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了,隻想著讓她能夠稍微好過一點。
他慌張地問:“怎麼樣才能不難受?”
女孩子肩膀一抖一抖的,往他懷裡鑽,“揉揉,想要哥哥揉揉肚子。”
等他回過神,他已經順從聽話,溫柔地替她揉著肚子。
掌心的溫熱使得女孩子慢慢平靜下來,她躺在他懷中,緩緩閉上眼睛。
他手下動作略微一停,她便立刻張嘴喊:“還要揉。”
池頌好奇問:“揉了肚子就不痛了嗎?”
女孩子慵懶地往他懷裡舒展,“嗯。”
她軟得很,輕得跟棉花似的,往他懷裡縮成小小的一團,像幼崽求庇佑一般,渴望地貼在他身上。
她閉著眼,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微微仰著,嘴唇沒有完全合攏,淺淺地呼吸。
池頌看著看著,臉忽然發燙起來。
好乖好可愛。
如果現在換做其他男人,大概會忍不住親一口吧。
她怎麼可以一點戒備心都沒有。他又不是她的親哥哥。
忽然女孩子睜開眼,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池頌連耳朵都要燒起來。
女孩子溫溫軟軟地問:“哥哥,你在看什麼?”
池頌語無倫次,隨便找了個借口:“你睫毛好長哦,我以為你貼了假睫毛,所以多看了幾眼。”
女孩子直起身,與他麵對麵,半秒後,她緩緩湊近。
眼見就要碰到他的臉。
池頌瞪大眼,全身酥軟,不太清醒。
結果隻是她的睫毛輕輕滑過他的側臉,女孩子笑道:“我才沒有貼假睫毛呢。”
池頌一顆心跳得賊快,麵上很是淡定,除了四處亂瞄的眼睛外,壓根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漠然地吐出一個字:“哦。”頓了頓,問:“還疼不疼了?不疼就上床去睡吧。”
女孩子立馬躺回他懷裡:“疼,要哥哥繼續揉。”
池頌裝出不太情願的樣子,身體卻很誠實,動作放得更柔更緩。
垂眸一看,女孩子沒有像剛才那樣閉著眼。
她張著水亮透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他,像是在觀賞什麼稀世珍寶。
池頌:“快閉眼睡覺。”
女孩子輕聲說:“睡不著,哥哥陪我聊聊天吧。”
池頌抿抿嘴:“聊什麼?”
“聊什麼都行,隻要是哥哥說的話,都好聽。”
池頌傲然地撇過頭,嘴角不經意上揚。
沉默片刻後。
女孩子蹭蹭他:“哥哥?”
池頌撓心撓肺,說些什麼好呢?
思考過後,池頌決定對她進行人身安全的教育:“以後不能隨便讓男人揉肚子,更不能隨隨便便就往彆人懷裡靠,哪怕那個人長得再帥,也決不能放鬆警惕,懂了嗎?”
女孩子:“哥哥是在說田添嗎?”
池頌一愣,以為他什麼時候沒看住就讓田添揉了童寶肚子揩便宜,後來回過神發現,在他的嚴密監督下田添壓根就沒這機會。
他咳了咳,神情嚴肅:“不是,我是在說我自己。”
女孩子貼得更緊了,明知故問:“為什麼不能放鬆警惕?”
池頌:“因為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女孩子不動聲色地抽出手圈住他,“可你是哥哥呀,我們是純潔的兄妹情,就算我現在親哥哥一下,哥哥肯定也不會想歪,對嗎?”
池頌有些慌張,嘴硬道:“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