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好處了,生來就有種疏離高貴的氣質,仿佛天生就該被人仰望崇拜。
他和她一樣,有著迷惑人的天賦。
她罵了一句便停下,臉上神情有異。
太子看出不對勁,問:“怎麼了?”
嬌美人細聲嘟嚷:“手臂硌著疼……”
太子不由分說,將被子掀開,原來是沒有清乾淨,漏了個喜果,正巧溜進她的喜服裡,剛才她被他逮在掌心下,一心掙紮,這才硌著了。
他甩了甩她的袖子,果子跌到地上,她卻仍舊愁眉不展。
“很疼?”
不等她回應,他撩起她的袖子,雪白的手臂細細長長,膚如凝脂,細膩柔軟,隻不過剛才一下子的功夫,嬌嫩的玉臂上就已留下淤青。
“真是嬌氣。”他說著話,垂頭吹口氣,溫熱的氣息噴灑而下,激得她渾身一個顫栗。
他伸手想替她揉揉,手還沒落下,她便嬌滴滴地喊起來,“疼,你彆碰。”
太子蹙眉,猶豫數秒,最終放開手,重新將榻上清了一遍,仔仔細細,確保再無遺留的果子。
整理被褥之前,她被他抱到旁邊的幾案上。
他惡狠狠地威脅她:“不準動。”
待回過頭一看,她果然沒敢動,溫順地等著他。
太子將人重新抱起來,心情甚好,並不急著抱她回榻,而是以“參觀椒殿”的理由,抱著她在殿內四處走動。
她羞得沒地方去,隻得伏在他懷中,說:“我看夠了,不看了。”
太子沒有言語,仍然是一副出塵清傲的神情。但從他放慢的步伐中,她感受得到,他似乎不高興了。
果不其然。
他走到一處幾案前,單手托著她,另一手將地上放著的疊椅打開,一層層疊上去,不等她回過神,他已經抱起她將她放上去。
她被放了上去,比他高出一截,腳下所踩之物搖搖擺擺,她連忙彎下腰圈緊他的脖子。
偏生太子不肯讓她扶,冷漠無情地掰開她的手指。
徹底沒了攙扶,仿佛下一秒就會跌下去。
失去安穩感的嬌美人立馬服軟:“我看,我繼續看。”
他站在跟前,饒有興趣地說:“孤好心引領皇後參觀椒殿,皇後卻不領情,當真是傷透孤的心。”
美人咬唇:“我向你賠罪還不行嗎?”
太子雙手負在背後,昂了下巴,“賠罪?皇後打算用什麼賠罪?”
美人搖搖頭:“不知道。”
太子的聲音一沉:“不知道?”
美人沒了法子,隻得問:“那你想怎麼樣嘛……”
剛說完,腳下的疊椅搖搖晃晃,她一嚇,身子不受控製往前傾去。
沒有摔倒在地,而是摔在了太子的懷中。
他早就算計好,就算她跌下來,他也能夠及時接住她。
懷裡的美人虛驚一場,長睫卻又沾了淚珠。太子感歎,哪裡就這麼能哭,跟水做似的,動不動就掉淚。
他抱穩她,湊過去,回應她剛才的話,“孤一時還沒有想好,待日後想好了,再來向皇後索要賠罪禮。”
這一次,她沒敢回話,隻是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他看出她的唇語。
說的是“無賴”兩個字。
太子不動聲色地將人摟緊,按照他的心意,在殿裡緩步漫遊。
她困極了,趴在他懷裡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為了假裝自己沒有睡意,嘴裡往外拋話,輕聲問:“殿下這樣待我,就不怕我向皇上告狀嗎?”
太子的聲音平靜幽遠:“這樣待你?如何待你?”
她不安分地蹭了蹭,將臉埋下,好讓他瞧不見她昏沉欲閉的眼皮,“喂我喝粥,抱著我四處走動,將我放到高處欺負我。”
他接過她的話,笑意眷眷:“欺負?這算哪門子的欺負。”頓了頓,語氣一轉,興致勃發:“孤欺負人的本事,尚未施展萬分之一,皇後若想領教,日後有的是機會。”
“你混蛋。”
美人嬌嬌軟軟的嗔罵,加了點睡意的迷糊,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太子斂起笑意,走回去,朝著她夢寐以求的軟榻而去。她被困意折磨得在他懷中扭來扭來,心心念念就想睡個好覺,他不再作弄她,將人放下。
“皇後,孤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早點弄清楚,這偌大的皇宮,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人。”他點了點她的鼻尖,“告狀?你可真是蠢得可愛。”
美人壓根沒有心思聽他說話,沾枕就睡,嘴裡一味地應下:“知道了,我知道了。”
此時並未到醜時,尚有一炷香的多餘。
但這一次,太子卻沒有再搖醒她。
他看她沉沉睡去,為她掖好被角,怔怔守了一會,旋即踱步離去。
黑夜深深,濃得化不開。夜風撲來,吹散太子臉上的滾燙。
他抱了她許久,這會子回過神來,才發現手都酸了。
太子抬袖,寬大的衣袖被風吹動,衣物上沾染的香氣隨風飄進他鼻間,是她身上的氣息。
太子閉眼沉醉。
頃刻。
他忽地開口:“阿琅,彆躲了,出來。”
一身夜行衣的阿琅從屋簷上飛下。
本該專屬懷桃一人的暗衛此時卻恭敬地跪在太子麵前,低著腦袋,懇求:“求殿下放過小姐。”
太子仰頭賞月,皎潔的月光盈盈美好,一如美人雪白的身子。
他輕笑出聲,溫言絮語裡儘是高位者的深沉:“看來你在那個蠢女人身邊待太久,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琅磕頭:“求殿下放過小姐。”
太子冷眼睨她,任由她額上磕出鮮血。許久,他微啟唇齒,像是同她說,又像是他自己說,喃喃道:“你以為孤會對她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深仇大恨!沒有深仇大恨!沒有深仇大恨!
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男主是個彆扭精。反正是變態了,隨便怎樣都ok。
不瞞你們說,對於這樣的男主,我真的很有欲望。你們現在看到的情節,全是從我腦海中過濾的環保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