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師尊不願意喝,我們要是走了,豈不失禮。”
又有人過來敬酒,都被範無懾一一攔了過去。
解彼安看向坐在對麵的蘭吹寒,撐著矮桌要站起來:“我、我得去敬蘭大哥一杯。”
範無懾揪住他的衣襟,低喝道:“你老實坐著,站都要站不起來了。”
“誰說我站不起來?”解彼安為了證明自己,硬是站了起來,隻是身體直打擺子。他穩了穩,邁出了一步。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顛簸震動起來,顛得解彼安本就搖晃的身體更抓不住重心,向後栽去。
範無懾一把將他抱進了懷裡。
解彼安倒在那還不怎麼寬厚的懷抱,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小師弟。
“怎麼回事?地震了?”
“怎麼了這是?!”
賓客們紛紛從原位跳了起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反觀無量派的人,都很平靜。
那震動沒有持續多久,就平息了下來。
宋春歸道:“諸位不必驚慌,蜀山一代多有地動,這樣的小震,我們無量派的弟
子都習慣了。”
“此時此刻,正是仙尊壽誕,這地動來的如此巧,分明是在預示仙尊有震天動地之神威啊。”
“對!”
“說得好。仙尊因故不能宴請八方賓客,這地卻趕來賀壽了。”
“哈哈哈哈。”
李不語笑著抱拳:“諸位抬舉了,抬舉了。”
解彼安酒醒了幾分,頓覺尷尬,他想要爬起來,範無懾卻突然收緊手臂,箍住了那窄窄的腰。
“師弟?”
範無懾頓了頓,才鬆開手:“都叫你老實坐著了。”
“我是想去敬酒。”
“你走路都打顫,怎麼敬酒,不是給師尊丟人?”
“我沒顫,是地顫。”解彼安又被自己逗笑了,“我長這麼大,好像是第二次碰到地震。我也聽說過蜀山多地動,沒想到第一次上雲嵿就趕上了,還剛巧在仙尊的壽宴上,看來真是吉兆。”
範無懾幾次聽著解彼安言辭間對李不語的敬重,都覺得厭惡,他不悅道:“一幫人拍馬屁,你也當真?”
解彼安的笑容消失了,他壓低聲音道:“無懾,你為什麼屢屢對仙尊不敬?若是因為宋真人……”
“與他無關。”
“那是為何?”
範無懾無法說出真正的原因。
“我看你就是記仇,輸了給宋春歸,還要遷怒人家的師父。”解彼安訓誡道,“無懾,以後切不可如此,無論是私底下還是明麵上。”
範無懾窩火不已,乾脆扭頭過去不理解彼安了。
解彼安看著他彆扭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這小師弟如此乖戾,自己身為師兄,任重道遠啊。
壽宴散去,範無懾雖然依舊黑著臉,但還是把解彼安送回了房。
解彼安醺然倒在榻上,一把揪住範無懾的袖子,嘟囔道:“不可對人不敬,不可傲慢自負,知道嗎?”
“……知道了。”
“你天資高,心性更高,這不是好事,仲永之傷,不可不……”解彼安說著說著,已然昏昏欲睡。
範無懾輕輕撥開解彼安額前散落的一縷頭發,端詳著他的臉。
此時靜夜無聲,時間好像停止了流動,令人連呼吸都放的輕淺,唯恐驚擾了這片刻的安寧。
突然,範無懾感應到自己的魂兵器有反應。
解彼安猛然睜開眼睛,從榻上彈坐起來,並立刻召喚出了無窮碧。
那鎮魂仗正發出忽明忽滅的青芒。
“怎麼回事?”
“附近有人魂。”解彼安深吸一口氣,開始用靈力散酒,眼神也逐漸清明,“走,無懾,師兄帶你去做真正的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