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會的,我怎麼說也是他的晚輩,他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
“不行師尊,真的不行,您帶我一起去純陽教,我們曉之以理。”解彼安真的害怕鐘馗亂來,“您剛在蜀山得罪了李不語,可不能再得罪許之南了。”
鐘馗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我不能白‘得罪’李不語,我非要知道那老頭背地裡到底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當時老子要不是躲得快,恐怕也中了天雷,奶奶的……”
“師尊,您答應徒兒,絕對不冒然行動。”
“你年紀不大操心可不小。”鐘馗端起茶杯就要喝茶,“你師父我……”
解彼安一把搶過茶杯,正色道:“您先答應我。”
鐘馗睨了解彼安一眼,不大情願地說:“好吧。”
範無懾低頭飲茶,胸中思緒萬千。
“其實,你上次跟我說的話,也給了我一些思路。”
“您是說……”
範無懾抬起了頭來。
“若那人真是許之南的師弟,其實還有一個疑點很難解釋,那就是他為什麼被鎮壓在點蒼峰。無量派和純陽教並無仇怨,還是同盟。這天罡正極縛魔陣,一定是高階修士設下的,結合李不語的反應,就算不是他親手設的,他也一定早就知道。那麼,為什麼呢?無量派裡哪個人,會對許之南的師弟產生如此強大的忌憚和怨恨?”
“確實解釋不通。”範無懾道,“徒兒雖然對宗天子時代的事了解不多,但也知道無量派與純陽教同為百年仙門,不能說多麼要好,至少一直是盟友。”
鐘馗點點頭:“對,不過,如果假設這件事是李不語乾的,從他的因果入手調查,還可以猜到一個人,這個人除了不該修過元陽功法,其他一切都符合。”
解彼安睜大眼睛:“誰呀?”
“寧華帝君宗明赫。”
解彼安沒由來地感
到顱內一陣鑽痛,他不著痕跡地壓了壓太陽穴:“寧華帝君……”是啊,他怎麼隻想到宗子珩,沒想到宗子珩的爹呢。
“李不語的堂姐嫁給寧華帝君為後,後來的事,世人皆知,李不語自然恨宗明赫,而當年八卦台上,宗子珩殺父弑君,宗明赫的屍身就在蜀山,如何處置的,外人根本無從得知,年齡,修為,屍身,恩怨,都對上了。”
範無懾鎮定地說:“隻是元陽功法這一點無法解釋。”
鐘馗苦惱地說:“總之,兩廂都有疑點,隻能想辦法排除,所以許之南必須出關,相信我向他解釋清楚緣由,他會明白的。”
解彼安感歎道:“無量派也真是,孟克非一案還沒查到凶手,又出這無名鬼。”
“還都和竊丹有關,要說毫無關聯,恐怕難以服眾。”
這時,薄燭突然闖了進來,緊張地指著門外:“天、天師,崔府君帶著夜遊來了。”
鐘馗濃眉一挑,起身原地轉了一圈:“說我不在。”說完就要往宮裡鑽。
“鐘正南!”崔玨的聲音老遠地響起,似乎未卜先知,“夜遊看到你們回冥府了,你彆想躲。”
鐘馗的肩膀頓時垮了下去。
崔玨帶著一位冷豔颯麗的女子走了進來,她一身幽藍色勁裝,不似尋常女子般環佩叮當,天然去雕飾,臉蛋素淨卻是傾城之貌,自有一股彆樣的英姿。
解彼安拱手道:“府君,夜遊大人。”
夜遊也淡漠地向鐘馗與解彼安請禮。
崔玨掃了範無懾一眼,又犀利地看向鐘馗:“聽說你把勾魂索給了他,還讓他與彼安一同出任無常。”
“呃……他身在冥府,有魂兵器傍身,安全一些,至於什麼一同出任無常。”鐘馗一手擋住嘴,悄悄對崔玨說,“哄小孩兒的,不用當真。”
“你把誰當小孩兒,哄的是誰?”崔玨怒瞪著他,“就算他不經冊封,不拿俸祿,不列鬼仙,這無常之名就可以亂叫嗎!你把冥將當成什麼?”
“我覺得這是咱們九幽的好傳統,你看,判官分文武,遊巡分日夜,那無常為什麼不能分黑白呢。”鐘馗討好地笑了笑,“是吧子玉。”
“胡說八道,你一而再地把人類帶回冥府,如今還不經帝君就私
封冥將,我忍無可忍,你跟我去閻羅殿,讓幾位閻王評評理。”
“不必不必。”鐘馗擺擺手,“我沒理,我認錯,任憑府君處置。”
解彼安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崔玨那一張俊雅的凝玉書生臉也紅了,氣的:“你這個……你這個屢教不改的……”他怒急攻心,手一揮,白光浮動,手中出現了一本殘舊的牛皮封冊子,和一把白毛狼毫。
那正是載錄世間生靈之陽壽的生死簿,以及可以行增減之獎懲的判官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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