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梟……你……你這個畜生……放開我!”
耳邊是屈辱的、夾雜著低喘的痛罵,鼻息是馥鬱甜蜜的蘭花香,身體是源源不絕的刺激,入目是一片淩亂的被褥,濃長青絲如潑墨,揮灑了整副畫卷,還有那瓷白的臉,朱紅的唇,和兩汪清水般濕潤的眸,分不清哪一筆是點睛,這畫作已經不能更鮮活。
身下人,是心上人。
“大哥……”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壓抑的、狂躁的、貪婪的。
“你不配叫我大哥!”
“你也不配做大哥。”他狠狠一撞,看著那人扭曲的臉,身心皆是無上的滿足。
“孽畜……混蛋……”那人無力反抗,此番境況下,痛斥起來非但沒有戾氣,竟還顯出幾分嗔,隻是更加招惹人。
他一把掐住那窄窄的下頜:“怎麼瘦了,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飯,要本尊親口喂你嗎。”
“滾!”
他俯下身,舔吻著那已然紅腫的唇,蠱惑的聲音夾雜著輕佻地笑:“這就受不了了?想要我放過你嗎?”
“……”
“叫我一聲小九。”
“畜生,你不是小九!”
“你也不是我心中的大哥,可誰叫你還披著這層能勾引我的皮呢。”他貼著那透紅的耳廓,威脅道,“叫,不然這一整夜,你都彆想我會放過你。”
那人咬緊嘴唇,似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將這個折磨他、羞辱他的男人,和那個名字聯係到一起。
“叫,叫啊!”
隱忍的沉默,換來的隻是更瘋狂的入侵和掠奪。
苦海無涯,你我一同沉淪——
睡夢正酣,解彼安忽覺得越來越悶熱,好像他貼上了什麼滾燙的、持續發熱的東西,讓他渾身都燥了起來,他皺著臉睜開了眼睛。
胸口壓著沉甸甸的東西,有些窒悶,他抻起脖子,發現一隻胳膊橫過他胸前,一顆黑色的腦袋枕著他的肩窩,他半邊臂膀都麻了,呼吸也有些不暢。這還不是最糟的,當他清醒過來時,他意識到有個硬邦邦的東西,一直在他的腿上磨蹭。
解彼安睜著惺忪睡眼,困惑地盯著那顆腦袋,當他終於明白到底什麼東西在頂自己時,所有
的熱刹那間衝上天靈蓋,那一刻他仿佛被烹熟了,猛地彈了起來,想要推開範無懾。
沒想到他一動,範無懾反應更大,無意識地箍緊了他的腰,蛇一樣手腳並用地纏住他的軀乾,口中喃喃囈語,似乎是在嗬斥,但又含糊不清。
解彼安頭皮發麻,急得耳根都紅透了,隻想把範無懾扔出去,卻又顧忌他肩傷。
就這麼一猶豫,範無懾的鼻息噴在了他的脖子上,像羽毛溫柔地拂過,又像指尖輕佻地撫摸,熱,癢,燥,從未有過的窘迫和慌張讓解彼安忍不可忍地推開了範無懾。
這一陣痛楚,將範無懾的神智拽回了當下,他茫然地睜開眼睛,就像抹去銅鏡上的晨霧,眼前的畫麵由模糊變得清晰,解彼安熟紅的、羞惱的麵容映入瞳孔,夢境與現實交錯紊亂,百年光陰砌築的高牆在這一刻轟然坍塌,碎做齏粉,灰飛煙滅,有什麼聲音在耳畔喁喁私語,引誘他釋放出閘門內的猛獸,拋卻所有顧忌,暴恣飽食。
吃了他吧,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他是你的,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事。
解彼安被範無懾猩紅的眼睛驚住了,他回過神來,怒道:“範無懾,你睡昏頭了?!”
這一聲吼,把範無懾渙散的魂魄都震得歸了位,他低頭看到自己支棱起來的部位,一時也怔住了。
解彼安尷尬到想把頭埋到床底下,他攏好裡衣,站起身,冷靜地想一想,範無懾正是發育的時候,睡夢中難免不受控製,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範無懾吞咽了一下,喉嚨卻乾的要燒起來,他平靜地問:“師兄,我對你做什麼了?”
解彼安簡直要爆炸,這小子就不能給彼此個台階,非要這麼直白嗎!
“師兄。”範無懾抬頭看著解彼安,“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不知道自己做了那樣的夢,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解彼安握了握拳頭,開始自己給自己找台階:“沒、沒什麼,你……說了夢話,沒聽清,你這個年紀,這樣,也、也正常。”
解彼安那羞臊得不行還強自鎮定的模樣,真叫人百看不厭,範無懾輕輕舔了舔嘴唇,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故作懵懂地問:“我這樣……正常嗎?有時候我早上起來也會
這樣,師兄,你也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