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人能躲避炸藥,卻用自己的屬下當誘餌蒙蔽你們,好歹毒啊。”宗子珩心有餘悸,“許大哥,你和程真人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了。”
“那歹人的路數太詭異,若是正派出身,通常想不到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許之南啞聲道,“可惜竟被他跑了,抓住了陳星永,修仙界依舊不能太平。”
祁夢笙道:“我派與雍涼倒有些往來,我會命人去雍涼,或許能查出他們的雷火石都賣給過哪門哪派哪些人。”
宗子梟冷哼道:“什麼都比不上讓陳星永開口。”
“對,我們還有陳星永,神秘人並不知道陳星永沒死,而陳星永若知道那人想殺他,或許就會死心開口了。”宗子珩道。
許之南的眸中殺意沸騰:“我會讓他開口的,不管用什麼方法。”
“神秘人以為陳星永死了,那麼獅盟背後的買主,都以為陳星永死了,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祁夢笙思索道,“利用……公輸矩,引出與陳星永狼狽為奸的人丹買主。”
“飛翎使可有計策?”許之南看著祁夢笙,原本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純陽教掌教大師兄,此刻看來蒼白脆弱,令人格外地觸動。
冷若冰霜的祁夢笙,語氣也不覺柔和了幾分:“等你傷好些了,我們一同商議。”
許之南掙紮想爬起來:“我要去看看衍之。”
“許大哥。”宗子珩輕輕按住他的肩膀,“你受傷未愈,不要亂動了,程真人有大夫在照顧。”
“他……情況如何?”許之南眼圈泛紅:“衍之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心高氣傲,問道修仙,從無一日懈怠,怎麼會這樣……”
程衍之的傷極重,內臟全部受損,現在隻剩下一口氣,就算僥幸活了下來,失去了金丹,就等於失去了純陽教修士的自愈能力,這輩子也是個廢人了。
這時候,誰敢對許之南說實話,一屋子人都不約而同地躲開了他的眼睛。
看到這樣的反應,許之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更堅持要去。
“大師兄。”許之南的師弟含淚道,“程師兄……不好,大夫說,恐怕、恐怕熬不過今夜。”
許之南的
身體抖了抖,他咬牙道:“帶我,去看他。”——
宗子珩與宗子梟並肩坐在庭院的石階上,默默地盯著一地頹敗枯黃的落葉,久久不言。
“大哥……”
“小九……”
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大哥,你先說。”
“我在想,如果是我,處於許大哥的境況之下,還能不能保住你我的性命。”
“你乾嘛想這些,杞人憂天。”
“並非杞人憂天。三年前,我們差點喪命於陳星永之手。若是光明正大的對戰,我不怵他,可這幫人詭計多端,完全料不到他們會使出什麼手段。許大哥的修為,在純陽教已經可以位列長老,這普天之下,能讓他吃虧的人沒幾個,結果……”
“還是不夠強。”宗子梟認真地說,“我們一定要強到不怕這些陰招花招。”
宗子珩笑了笑:“總是口氣這麼大。”
“才不是大話,我說的我都能做到,你等著。”
“好好好。”
一名蒼羽門的女修快步走了進來,恭敬道:“大殿下,九殿下,門外來了一對修士,叫黃弘和黃武,他們自稱是二位殿下的護衛。”
“黃弘黃武?”宗子珩站了起來,頭皮一陣發麻。這對兄弟隻聽命於宗明赫,從大名大老遠跑到這裡來,無疑是為了宗子梟。若不是急著抓捕陳星永,他早就親自把宗子梟送回去了,如今恐怕父君已經生氣了。
宗子梟馬上道:“大哥你彆擔心,是我自己要出來的,我不會讓父君責怪你的。”
宗子珩皺眉道:“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姑娘,讓他們進來的。”
黃弘黃武兩兄弟走了進來,齊齊拱手:“見過大殿下,九殿下。”
“是父君派你們來的嗎?”
“是。”黃武道,“九殿下留下一封信就跑出了無極宮,帝君和楚妃娘娘都很擔心,我們兄弟倆一路打探,才找到這裡。”
宗子梟白了他一眼:“擔心什麼?我十二歲了,可以獨自出門遊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