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 / 2)

無常劫 水千丞 5891 字 8個月前

一夜混亂,落金烏的火終於被撲滅了。

原來那爆炸聲來自雷火石,而七星續命燈果然被盜,加之許之南的死,讓這個百年名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每個人心中都有許多疑問,比如,蒼羽門的兩個飛翎使,是如何繞過固若金湯的結界,潛入落金烏的,她們又為什麼如此膽大包天,冒著兩派將要不死不休的風險,也要偷七星燈。但他們尚在許之南過世的震驚和悲痛中緩不過神來,無暇思考。

純陽教弟子在收拾殘局時,鐘馗用青鋒劍開啟陰陽之門,親自引許之南的人魂去往冥府。

解彼安和範無懾幫著滅火,一直到天亮。

解彼安的白衣玉麵都沾了灰,活像在土裡打過滾,手上也燙出了好幾個水泡,很是狼狽。

師兄弟二人就著一點燭火相對而坐,範無懾用針把那些水泡輕輕挑破,上了藥,又纏上一圈圈的白紗。

“哎,彆纏這麼多圈,手指都沒法動了。”

範無懾斜了解彼安一眼:“不想纏成這樣,我要你退你為何不退。”

“總要把火滅了。”

“純陽教幾千修士,還差你一個滅火的?”

解彼安悻悻地小聲道:“怎麼跟師兄說話呢。”

“這幾日不準碰水,不準碰傷口,我會每天給你換藥的,自己不要動。”

“嗯。”

範無懾看著解彼安臟兮兮的臉,起身去拿了一塊布巾,濡濕之後,又坐了回來,輕輕給他擦著臉。

解彼安配合地閉上了眼睛。

範無懾的手抖了抖,呼吸瞬時變得緊迫。

解彼安仰著臉,羽睫簌簌輕顫,鼻翼翕張,紅唇自然地微啟,看上去簡直像在把嘴送上來給人親。

範無懾克製不住地伸出手,輕輕捏住了他的下頜,眼神反複描摹著這雙唇。

他記得這唇被他蹂躪得紅腫欲滴的模樣,也記得這唇被迫張到最大,屈辱地吞吐他的陽wu的畫麵,他知道它們有多軟,有多甜,叫出來的聲音有多好聽,也知道它們能說出怎樣錐心刺骨的話。

他一直都愛親他。偶爾在一個疲於互相傷害的午後,他會將宗子珩抱坐在腿上,親到懷裡的人發軟,比起粗魯的

、掠奪式的歡愛,親吻讓他產生好的錯覺,就好像他們兩情相悅。

解彼安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擊碎了一場綺夢。

範無懾眸中的熾烈溫度還來不及退去,解彼安對他近在咫尺的臉嚇了一跳,不禁往後縮去。

“……師弟?”解彼安感到心臟怦怦直跳,最近他總是覺得範無懾看他的眼神不大對勁,比如現在,好像要盯進他肉裡似的,哪有這樣看人的。

範無懾攥緊了布帕:“還沒擦完。”

“呃,我自己擦吧。”

“你手不能動。”範無懾一手握住解彼安的後頸,將他的臉拽了回來。

解彼安一驚,再次被迫挨近範無懾,他眨了眨眼睛,感覺心跳還無法平複。

範無懾為他擦乾淨了臉,才不舍地鬆開手,又道:“你衣服也臟了,站起來。”

“……哦。”

解彼安站起身,讓範無懾為他脫掉外衣,還好他的裡衣還算完好,倆人都各自暗中鬆了口氣。

解彼安走到窗邊,看了看天色,自語道:“師尊現在在做什麼呢。”

範無懾托著下巴,靜靜地望著解彼安。

重回純陽教,再見許之南,讓他想起了前世的許許多多的事,日月如梭,那些曾經舉世風流的人物都已經隨風湮滅,而他還能坐在這裡,看著這個人活生生地在自己麵前,地獄百年,或許也值得。

隻是,許之南臨終前提到“空華帝君”,讓他一整晚都心神不寧。人在彌留之際,還在意的必然是最重要的事或生平遺憾,就算許之南無兒無女,掛心的難道不該是純陽教嗎,為什麼會向鐘馗這個外人提起宗子珩,又為什麼鐘馗要親自引許之南的人魂去冥府?

鐘馗的反應也必是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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