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墨在範無懾手中釋出犀利的劍弧,劈砍向那冰棺。
冰棺外有冰靈設下的結界,這幾劍下去,竟隻是添了幾道劃痕。
“祁夢笙設下的結界,不好破啊。”範無懾冷哼一聲,“且看它能撐到幾時。”他將靈力注入汀墨,解彼安也同時出劍。
倆人雖然年紀尚輕,卻已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階修士的修為,再堅固的結界,也頂不住持續的猛攻,冰棺上出現了道道裂痕。
耳際灌入細微的破空之音,二人敏銳地往後跳開。
幾隻冰矢擦身而過,落在他們原本站立的位置。
“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解彼安叫道。
兩道倩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曾在落金烏見過的蒼羽門飛翎使——雲想衣和花想容。
倆人手持長弓,颯麗英氣,容貌雖然嬌美,卻讓人不敢生出小覷之心。
解彼安一驚,完全不知道二女是從哪裡出來的。若她們一直就在這個屋子裡,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到。
範無懾低聲道:“這是蒼羽門的寒冰係咒術,她們可以穿梭於凝冰,要小心。”
解彼安深吸一口氣,一直聽說蒼羽門的術法妖異非常,他豈敢不小心。不過,師弟是怎麼知道的?師弟好像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竟跑到了靈宮來,無常二仙這是自投羅網。”雲想衣漠然地看著他們。
“此前我們還以為,是你們魯莽妄為,原來這一切都是祁夢笙指使的。”解彼安慍怒道,“為一己之私,你們竊奪純陽教至寶,害死許仙尊,現在還想害更多人,甚至連自己的同門都不放過!”
雲想衣麵沉如水:“師尊所作所為,皆有她的道理,一旦冰靈之身功成,師尊將帶領蒼羽門問鼎九州,登峰路上的一些小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簡直喪心病狂!”解彼安咬牙道,“你們就不怕因果業力嗎。”
“死了以後的事,顧那麼多乾嘛。”花想容傲慢道,“倒是你們,身為冥將,卻頻頻插手人間之事,不也一樣造下因果。有些人陽壽就那麼長,你管得過來?”
“你們要害人,我們就要管。”解彼安
劍指二女,“這冰裡封著的人是誰?”
她們的神色有一絲古怪,雲想衣道:“與你無關。”
“雲中君呢?”
“也與你無關。”
“師兄,不必跟她們廢話。”當時在落金烏,解彼安還誇她們漂亮,範無懾心裡偷偷記了仇,汀墨一出就直取要害。
二女同時彎弓,指縫間幻化出三隻冰矢,離弦而出,快若閃電。
解彼安一劍打掉冰矢,飛身襲向花想容。
弓箭手不能與劍客正麵迎擊,她們的身形敏捷靈活,在靈宮內飛簷走壁,如履平地,一邊閃躲長劍,一邊偷襲,彼此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可看似被打散的倆人,竟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在昏暗之中逐步鋪展出一個雙人陣法,互為掎角之勢。她們一左一右弧形移動,竟是以身法在畫圓,同時在固定的陣點射箭,一時箭飛如雨,交替如織,當一個圓清晰。可當他們幾乎貼著冰麵時,他不僅看清楚了男子的臉和身形,還隱約看到被褻褲遮擋的腰腹,似乎有一道疤。他心中一動,退口而出:“純陽教修士。”
“什麼?”解彼安也回頭看去,“你說這個人是純陽教修士?如何得知?”
“他的身材是典型的純陽教高階修士的身材,你記不記得,當初在點蒼峰,照聞長老驗宗明赫的屍身時曾說過,純陽教修士的骨骼走向會與常人有幾處不同,而且……”
話音未落,一隻冰刺突然從冰棺上長了出來,噗呲一聲穿透了範無懾的下肋。
“無懾!”解彼安一劍砍斷那冰刺,抓住範無懾遠離了冰棺。
二女再次拖著冰棺退去。
範無懾快速封住穴位,他忍著劇痛,安撫道:“沒事,沒傷到要害。”
解彼安給他打上止血符,焦急地查看著他的傷勢,並懊惱地說:“冰棺也是冰,我真是蠢,竟然躲在冰後麵!”
“不怪你,我們都大意了。”
解彼安咬牙道:“怎麼跟我在一起,你老是受傷。”
“我受傷是敵人害的,又不是你的錯。”範無懾深吸一口氣,用靈力調息療傷。他也不想總在解彼安麵前受傷,顯得太沒用了,前世他呼風喚雨,將整個修仙界踩在腳下,甚至差點一統人鬼兩界,如今兩個小丫頭都能傷了
自己,真是他媽的憋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