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被親得暈暈乎乎的,麵對範無懾大膽地行徑,他隱隱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陷阱,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抗。當範無懾抱著他親個不停的時候,他明明可以輕易推開對方,卻沒有這麼做。從未體會過的曖昧和親密,讓他心頭鹿撞、氣血翻湧,羞恥,新鮮,好奇,刺激,所有強烈的感情都在這一刻迸發,衝垮了他二十年來構建的所知所悟。
也許……也許不討厭,真的是喜歡?
他上輩子就是個斷袖,所以這輩子也是?
從前他以為自己不急於娶妻生子,隻是為了堅守道心,難道他是在自欺欺人嗎?可是,他喜歡看好看的姑娘,且從未對男子有過任何奇怪的想法,他怎麼就斷袖了呢?
他現在十分後悔去過雲嵿,如果他沒有上雲嵿八卦台,就不會受到刺激看到前世的記憶碎片,也就不會不停地夢到前世,夢到自己與男子的愛恨糾纏,更不會在麵對師弟的求愛時動搖。
可現在後悔什麼都晚了,他已經失了為人兄長的本分,竟然和自己的師弟做了這些事。
比起解彼安的千腸百轉,範無懾卻痛快極了,饕足地舔著嘴唇,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這個人徹底吃乾抹淨。
解彼安臉上的紅潮幾乎就沒退過,他不停地往範無懾的傷口渡靈力,小聲問:“好點沒有?”
“好多了。”範無懾抓著解彼安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從他略微濕潤的眼睫看到閃爍的瞳孔,再看到翕張的鼻翼和紅腫的唇,又看他線條利落的頜骨和輕巧的下巴。他的整張臉上,隻有眼睛是圓鈍溫潤的,瞳仁又黑又大,受驚的時候像林間的小鹿,又因為總是笑得疏朗灑脫,叫人一眼就生出想要親近的**。
前一世的宗子梟,從小就不止想親近這個人,而是想占有。
解彼安被盯得心裡發毛:“你彆這樣看我了。”
“我為什麼不能看我的人。”
“現在是什麼時候,師尊和蘭大哥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也還沒有脫險,你再不分輕重,我真的生氣了。”
範無懾不情願地坐直了身體:“血已經止住了,我們可以
走了。”
“真的嗎?”解彼安遲疑地看著他的傷。用靈力和止血符暫時處理了傷口,並不代表傷勢好轉,隻是應急之需,幸而沒有傷到要害,否則範無懾哪裡有力氣衝他耍無賴。
“沒事了,這裡冷,血止得快。”
解彼安攙扶著他站了起來:“若是退回去,就要麵對蒼羽門的人,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恐怕不敵,若是往前走……”往前走,就是未知。正麵交鋒,飛翎使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在這裡她們占據天時地利的優勢,誰也不知道前麵要麵對什麼。
“隻能往前走了。”範無懾捂著下肋的傷,深吸一口氣,“那兩個妖女再狡猾,也畢竟隻有兩個人。”
倆人謹慎地往靈宮深處走去。靈宮原本不大,但在祁夢笙操控冰靈,凍結鳳鳴湖的時候,靈宮被急凍的湖水破壞,此時已經與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重塑了一個更大、更複雜的冰窟。隔著又深又厚的冰層,連天光都無法抵達湖底,這是一個黑暗、寒冷、危險、絕望的世界。
“我怎麼都想不通。”解彼安說,“七星燈便罷了,活物是不能放進乾坤袋的,她們是怎麼把那個冰棺帶回風麟洲的?”
範無懾斟酌地說:“我聽說,蒼羽門有一種法寶,我猜可能是用了那個法寶。”
“什麼法寶能運那麼大、那麼重的東西還不被人發現?”解彼安好奇道。
“公輸矩。”
解彼安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