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解彼安遲疑道,“我總覺得宗玄劍法給我一種熟悉感,我對這套劍法的悟性甚至比師尊的清風劍法還高,呃,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學清風劍法的時候還小,現在自然是領悟得快。”
“師兄亦是頂級的根骨,當然學什麼都快。”範無懾凝眸望著解彼安,“我想有一天,你定可以突破宗玄劍第八重天。”
解彼安笑了:“不敢妄言。宗玄劍第八重天,當年人皇與魔尊在無極宮決戰時,倆人都是八重天,那樣的境界,是絕大多數修士畢生的求而不得。”
範無懾輕輕捏了捏解彼安的手指:“相信我,你可以達到,我們都會突破八重天。”他看著解彼安,仿佛也看到了前世的宗子珩那一劍動九州的赫赫威勢。天下之大,隻有他的大哥配做他的對手。
也許這正是他們的悲劇源泉,畢竟,日月不可同輝。
解彼安笑道:“好,你我共勉。”
範無懾扣握住解彼安的手,這一世,他絕不放手。
“我們走吧,我們在這裡已經呆了兩三個時辰,外麵天都黑了吧,我很擔心師尊。”
“先讓我看看你的腳。”
“沒事了,可以走。”
範無懾抓過解彼安的腳踝,輕輕拆掉濕了的紗布,仔細查看他腳底的傷口。
範無懾的手很大,明明倆人個子差不多,他的手卻比解彼安明顯大上一圈,幾乎能托住那大半個腳掌。
解彼安的腳凝白如玉,腳趾圓潤得像剛去了皮的嫩蒜,隻是上麵一道貫穿傷觸目驚心,猶如美玉之瑕,可那血紅與玉白的相遇又生出病態妖異的美。
這雙腳他也極喜歡,他喜歡抓著這纖瘦的腳腕,連動一隻修長有力的腿,把這具身體擺弄成他想要的姿勢,肆意妄為,也喜歡在這個人承受不住想要逃離時,抓著這隻腳將人拖回身下。
範無懾壓下心中雜念,用布巾沾了些酒,擦掉傷口周圍的血跡:“血好不容易止住了,再走路肯定會再次出血,我背你。”
解彼安莫名地紅了臉:“不行,你的傷更重,該我背你差不多。”
“我的腳可沒受傷。”範無懾小心翼翼地給他纏上新的紗布,“而且你現在連鞋也穿不了,走不了幾步腳
就會凍壞。”
解彼安沉默了。
“我們至少要回到冰宮去,這裡太冷了,就這麼一段路,沒事的。”範無懾撫著解彼安的麵頰,“師兄,讓我背你。”
“……好。”
範無懾站起身,並將解彼安背到了背上,他的身體晃了晃,一手撐住了冰壁。
解彼安憂心道:“無懾,你不要勉強。”
“沒事。”範無懾緩步往前走去。
解彼安伏在這還算不上寬厚的背上,卻感到無與倫比的安心。他想,若沒有範無懾,自己此時會怎樣呢,也許隻能孤軍奮戰,早已命喪這冰封的湖底。這個天資高絕又俊美無匹的少年,就這樣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他們朝夕相處,他們並肩而戰,已然成為他最重要的人之一,他無比慶幸他有範無懾,無論是做的師弟,還是做他的……
解彼安的麵頰有些發燙。他不知道自己會否像範無懾喜歡自己那樣喜歡對方,但他一直都希望倆人能永遠在一起。
思及此,他摟住了範無懾的脖子,小聲說:“師弟,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範無懾輕笑一聲:“師兄喜歡我嗎?”
“……你是我師弟,我一直都喜歡你。”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師兄弟間的喜歡。”
“我……”
“沒關係,你早晚會真正喜歡我的。”範無懾微微偏過頭,狡黠一笑,“師兄可不可以親我一下。”
解彼安盯著範無懾嫩白的臉頰,突然心跳如鼓擂,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然後快速用嘴唇撞了一下範無懾的臉。
範無懾沒想到解彼安真的會親自己,心裡頓時流了蜜一般地甜,連周身劇痛的傷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撫慰。
解彼安羞赧地彆過臉去。
倆人一路沉默,悉心嗬護著這一刻不可言說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