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懾又湊了過來,把頭放在了解彼安腿上,從下往上仰視,眼睛睜得大大的,更顯無辜:“那等我們安全了,就可以想了嗎?”
解彼安羞惱道:“到、到時候再說。”
範無懾抱住了解彼安的腰:“師兄,我們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師尊讓我們養好傷再說。”
“但我擔心師尊。”
“我也擔心,可是我們這樣,隻會拖累師尊。”解彼安看著自己“毛茸茸”的腳,歎道,“這都四天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泰山離這裡很遠,沒有消息也正常。”範無懾道,“師兄,我這兩天思來想去,覺得我們不能留在這裡。”
“為什麼?”
“這裡畢竟是蒼羽門的底盤,就算現在被仙盟接管了,但我始終覺得不安全。關鍵是,我們手裡有程衍之,祁夢笙一定不想受人脅迫,一定會想辦法拿回去,如今雲中君和幾個長
老都不知所蹤,萬一回來偷襲我們,是防不勝防的。”
解彼安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這東西,不,這個人,還活著,又不能放進乾坤袋,帶在身邊真是個問題。”
“而且,我們都擔心師尊,泰山之行,必然是一場惡戰,李不語根本不值得信任,崔府君的生死簿上,寫了師尊的命格……”
範無懾知道,解彼安一定會被說動,隻要事關鐘馗的安危。
解彼安的神色果然緊繃起來:“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在靈宮時我那麼害怕,就是怕師尊會……但是,與祁夢笙單打獨鬥師尊也沒輸,李不語再不值得信任,各大門派掌門和長老都在,總該比他孤身一人安全吧。”
“戰場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師尊不就因為蘭吹寒,被繳了劍嗎。”範無懾不屑地說,“蘭吹寒還不如躲起來,真是個累贅。”
“無懾,彆這麼說。若沒有藍大哥,師尊肯定要吃更多苦頭。”解彼安歎道,“也不知道蘭大哥現在怎麼樣了,沒有換回程衍之,祁夢笙暫時不會殺他,但是……”
“我們在這裡乾著急,什麼都做不了,倒不如一同去泰山與師尊彙合。”
解彼安皺眉思索起來。
“一來,我們離開鳳麟洲,祁夢笙找不到我們,自然沒法派人偷襲我們,二來,與師尊和仙盟彙合後,我們才更安全,到時傷勢好得差不多了,還能給師尊助力。”
解彼安點點頭:“你說得對,可是,我們現在怎麼離開鳳麟洲,你的傷勢還不能禦劍,我又走不了路,我們想靠自己離開鳳麟洲,少說還要養半個月。”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範無懾坐了起來,“但是有些冒險,師兄敢不敢試?”
解彼安被勾起了好奇和好勝心:“什麼辦法?”
範無懾的目光飄向窗外,朝著鳳鳴湖的方向微揚下巴:“馬。”
“馬……烏雅?”解彼安瞪大眼睛。
“對,烏雅。”
解彼安下意識地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你想什麼呢,那是宗子梟的坐騎啊。”
“那又如何,不過也是個邪祟,是邪祟,就能被修士駕馭。”
“烏雅不是普通的邪祟,它在鳳鳴湖底修煉百年,十分強大,你也看到了
,那天要不是師尊出手,雲中君未必擒得住它。再者,它是魔尊的坐騎,修仙界有多麼忌憚魔尊,你我皆知,光是烏雅現世,已經讓李不語率仙盟親自來調查了,誰敢動它啊。”
“現在仙盟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空管我們,再說,我們隻是借用一下,否則這千裡之徒,我們怎麼走。”
解彼安急道:“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仙盟追究下來怎麼辦?退一萬步說,就算仙盟不追究,你又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駕馭烏雅?烏雅的修為很可能在你我之上。”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範無懾兩眼異常明亮,“我們有魂兵器,邪祟都怕魂兵器,若不是青鋒劍,就算是師尊也不能一下子鎮住烏雅吧,所以,烏雅未必不能為我所禦。”其實他也沒有萬全的把握,以他現在的修為,確實無法馴服烏雅,但他賭烏雅還記得他,因為那夜在鳳鳴湖畔,烏雅企圖突破重重包圍,朝自己跑過來。無論歲月如何變遷,他是宗子梟亦或範無懾,他的魂魄沒變。
“不行,太荒唐了。”解彼安堅決搖頭,“無懾,你真的是膽大包天,這世上有許許多多的規矩,豈能容你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