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範無懾。”解彼安心痛如絞,“從來就沒有範無懾。”無論是他最愛的九弟,還是喜歡的師弟,都是鏡花水月,夢幻泡影,要麼消失了,要麼從未存在。他至今都能憶起他知道自己有了師弟的喜悅,也記得他與師弟如何在點滴的相處和幾次共患難中情投意合,這一切竟都是假的!
範無懾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思來到自己身邊,當他看著自己深為前世記憶所折磨,甚至自責於將他和宗子梟混淆時,心裡又在想什麼?
一個對他有著刻骨仇恨,將他百般羞辱,甚至想挖他的丹的人,投胎轉世都不肯放過他,潛伏於他身邊兩年,引得他一步步落入陷阱,心甘情願地交付信任與感情,這
是怎樣的歹毒和殘忍。
“你不該想起來。”範無懾喃喃重複道,“你不該想起來。”
“宗子梟,無論你想做什麼。”解彼安強抑著心痛,啞聲說,“我都會阻止你。”
“我……”
解彼安猛然回身,長劍一掃,擊退了偷襲的敵人,範無懾還想說什麼,望著解彼安遠去的背影和蜂擁而來的敵人,也隻能作罷。
太陽升起,亙古的聖光普照大地,與神農鼎的火光遙相呼應,讓赤帝城內的這場血戰清晰地暴露在天地間。
殺意震天,血肉盈野。修仙界已有百年不曾有這樣的大戰。
祁夢笙雖然已然傷痕累累,卻依然壓製著鐘馗和李不語,而後者靈力損耗如流水,攻勢明顯式微。
戰事膠著至此,如果還不能分出勝負,隻是憑白死掉更多更多的人。
李不語氣喘著叫道:“天師,這妖女有兩樣頂級法寶,又用冰靈加身,其實力恐怕不遜於百年前的宗子梟,為今之計,唯有你召喚東皇鐘。”
“不行。”鐘馗粗魯地抹掉眼角的血跡,咬牙道,“一旦酆都結界破裂,會有萬千厲鬼跑到人間做亂。”
“冥府亦有萬千陰兵冥帥,抗上一時不成問題,若我們不能阻止祁夢笙,人間必經曆一場浩劫。”
“拆東補西,有何意義。”鐘馗的目光堅定不移,“我已立下重誓,絕不動用東皇鐘。”
“事有輕重緩急!”李不語氣急敗壞道。
鐘馗看也不看李不語,冷冷道:“東皇鐘絕不能動,不必多言。”
“你……”
祁夢笙放出凶猛的寒冰術法,整個戰場氣溫驟降,連神農鼎的火焰都不再有熱度,這所向披靡的攻勢,令蒼羽門教眾軍心大振,加上每個人都配備了冰靈,勇猛非常。
戰局逐漸開始傾斜,越來越多被英雄令召集而來的散修想禦劍逃跑,他們本就隻是為了趁機撈好處,眼看著祁夢笙大殺四方,不願意將命也留在這裡。
“天師,召喚東皇鐘吧!”
“是啊,唯有東皇鐘可以打敗這妖女啊!”
不僅是李不語,連其他修士也開始請求鐘馗。
鐘馗厲聲吼道:“絕無可能!”
在這紛亂的戰局中,一個身著冰淩灰色修士服,卻纖塵不染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神農鼎上空。
此番距離看不清此人容貌,但他臉上的麵具已經告訴了所有人他的身份。
祁夢笙猛地扭頭看向神農鼎。
隻見雲中君向神農鼎投進了什麼東西。
“阿雲,你想乾什麼!”祁夢笙一聲獅吼,響徹整個赤帝城。
眾人都愕然看著雲中君。
他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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