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擔心……”解彼安擔心蘭吹寒,他已經數次在範無懾的眼裡看到對蘭吹寒的殺意,他就這麼躲回了幽冥界,蘭吹寒怎麼辦,仙盟的修士們又何遭遇什麼。
“我領了兩萬陰差,可以當一陣子,走吧。”
“我回天師宮,你讓崔府君來天師宮找我,跟他說我有必須留在天師宮的理由。”
“府君就在天師宮等你,天師留下的結界能對付紅王。”
“走。”
倆人快速返回了天師宮。
薄燭正在門口遙遙相望,一見到他,就眼淚汪汪,好像每一次彆離都怕再也無法相見一般。
解彼安匆匆安慰他幾句,就進了屋,崔玨正在大殿內來回踱步,他麵上雖不顯明顯的急躁,但邁步旋踵間皆是踢踢踏踏的不安。
“你可回來了。”崔玨鬆了一口氣,“魔尊果然是一直在跟蹤你,還好我讓巡遊也跟著你。”
“幸好有二位巡遊,不然此次不但難以脫困,也不可能拿到這樣法寶。”解彼安將山河社稷圖拿了出來。
崔玨眼前一亮:“這難道是……”
“不錯,是我大名宗氏的山河社稷圖。”解彼安感慨道,“終於物歸原主了。”當年山河社稷圖被盜,宗明赫暴怒不已,雖然此寶已經三代無人能駕馭,但畢竟是祖宗傳家的寶貝,就在自己手裡丟了,實在是顏麵儘失,於是他隱瞞了消息,暗中追查,誰都知道肯定是宗子梟乾的,可宗明赫直到死也沒能把這傳家寶尋回來。到了他繼位,心中雖然略有遺憾,但也沒再尋了,直到他母親宗族的祖墳毀在此寶手中,他才後悔當年沒將它找回來,他常常想,如果他不放縱宗子梟,宗子梟也許就沒有機會變成魔尊。
“是啊,物歸原主了。”崔玨有些期待地問,“彼安,你能使用它嗎?”
解彼安心中一陣忐忑:“我不知道,我沒試過。”
“不妨試試。”
解彼安猶豫了,他怕自己身為人皇,卻不能駕馭自己家的傳家寶,實在有損顏麵,他確實好奇,但又生出微妙的逃避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有更重要的事,崔府君,花想容將程衍之的身體交給我了。
”
“哦?!”
解彼安放出了冰棺,直將其放大到原本的尺寸,薄燭嚇了一跳,嚷嚷著“什麼玩意兒”。
崔玨是個讀書人,生前死後都有著旺盛的求知欲,彆的冥將可能從陽間帶回各種東西,但崔玨幾乎隻要書,百姓們供奉他的時候燒的也大多是書,所以這世間已經少有他未見聞過的東西,麵前之物難得引起了他的好奇。他繞著冰棺走了三圈,搖頭又點頭,最後一聲歎息:“荒誕,真是荒誕。我在冥府幾百年,見過人間百態,這樣的事也還是從未有過的奇聞。”
解彼安覺得自己原該有許多情緒,可此時卻十分淡漠,他已經習慣了麵對荒唐和醜惡,他麻木了。
“就將他留在天師宮吧,這裡安全,有他在,就能牽製祁夢笙。”
“……祁夢笙以金篋玉策要挾我。”解彼安皺眉道,“我得想辦法拿回金篋玉策。”
“讓夜遊去試試。”
“夜遊才偷襲了範無懾,祁夢笙有防備了,況且那是她現在最大的籌碼,她一定會十分小心,不會輕易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