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也沒關係,能這樣抱著大哥,哪怕抱一會兒,什麼都沒關係。”
“你這樣無恥無賴,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你,除了你不變,其他都在變。譬如,我之前隻想要能夠待在你身邊,好好償贖我犯下的錯,後來想要讓你想起更多我們的過往,今日你認了我是小九,我就會得寸進尺,想要你……”
“我沒有認什麼,你的傷不好,會影響我們的行動。”解彼安頓了頓,“如此而已。”
範無懾笑了笑:“你認
了,現在反悔也晚了,大哥心裡一直有我,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解彼安淡淡掃了他一眼,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暗自使力,擒著他整條胳膊,遠離了自己的身體。
此舉牽動了傷口,範無懾疼得臉一白,也就放開了解彼安。他難掩失望,但也並不就此放棄:“大哥,你還記得你當初喝下孟婆湯前,說過的話嗎。”
解彼安麵色微變。他擁有前世今生的記憶,但在冥府發生的事,都是死後的記憶,他自然不知道,可偏偏孟婆告訴了他,告訴他,他選擇忘掉一切,前去投胎時,在他作為宗子珩這個人真正終結的那一刻,他一生最大的遺憾,最最放不下的人,還是小九。
“若大哥能再給我做一頓飯,我死也甘願。”
解彼安麵顯怒意:“閉嘴吧。專心養傷,彆耽誤了正事。”
“大哥真好。”範無懾定定凝望著解彼安,眼中恨不能滿溢深情,“一直都這麼好。”
解彼安乾脆轉過了身去,閉目打坐。
“我再也不會辜負你的好了。”範無懾輕輕地說,重重地諾——
倆人在此修整了一夜,多虧了頂級的仙藥和頂級的根骨,他們的身體開始好轉。
天明以後,烏騅帶著他們繼續趕路,終於逃出了那片充滿瘴氣的密林。
奔馳在蒼茫無邊的大地上,天上一輪血紅的太陽是他們唯一的指引,幽冥界是如此地黑暗、淒冷和荒蕪——這裡仿佛什麼都沒有,隻有無儘地荒蕪,無論人鬼,若失去了方向,一定會永遠地迷失在此。
所以當前方突然出現一個村落的時候,倆人都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是鬼民的村落。”範無懾遙望著遠處,“是否該抓一個鬼民來問問,我們走的方向對不對。”
“很多鬼民出生在幽冥,可能一生都沒去過冥府,就算問了他們也未必知道。”
“那就進村問,一個村子總有人知道。”
“這樣會打草驚蛇的。”解彼安略一思忖,“先用障眼符到村子附近看看,隨機應變吧。”
“好。”
貼上障眼符的人或物,在修為低微者眼中,就像路邊的一塊石頭般不起眼,隻要不做大的動作或發出大的聲音,就能蒙混過去。
他們貼著符,運息閉氣,將呼吸調整到最輕緩的狀態,隱藏自己的活人氣息,然後就大搖大擺地走向了**。
**看上去與陽間的村落差不多,隻是貧乏得很,屋舍器具都十分簡陋,像是流民聚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