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禁止轉載【三合一】(2 / 2)

倒不是事發突然買不到成衣,而是上次試過後他發現阮方洺幫他挑的這一套,不論是腰胯肩肘的寬鬆度,還是球鞋的適腳性,都是最好跑動的。

謹防溫玶這垃圾搞事,鬱沅肯定要穿著“戰袍”“戰靴”上場。

不過這樣的場合,很少有人會把同樣的衣服穿第二次,鬱沅這種反常操作立即被拍到的媒體傳到了網上,引發了不小的爭議。

有些衝浪上頭的網友,因看久了以億為單位的熱搜,雖然自己日常吃土,卻覺得鬱沅這種十幾萬的衣服也要穿兩次的行為非常掉逼格。

並引申到顧劭承要麼是葛朗台轉世對愛人也摳得要死,要麼對鬱沅神仙愛情都是演的,畢竟錢在哪愛在哪,以顧劭承的身家這種事情多丟份?

不少理智派的粉絲或路人加入爭論:

[U1S1有錢人這種衣服隻穿一次的浪費行為我一直無法理解,而且鬱沅本來就是苦出身啊,說不準是他不想換,顧顧尊重老婆呢。]

[+1猴猴的盛世美顏還堵不住酸雞的嘴嗎?這絕逼是我見過帶無邊框眼鏡最好看的小仙男!嗚嗚嗚鋼化膜都要被我舔漏了!]

[這是月薪三千的我該操心的?]

……

鬱沅對這場強行改募捐的生日晚宴的預期就是阮方洺那種,有過一次經驗後身邊還跟著安全感滿滿的移動肉牆,鬱沅醞釀了一路感覺還不錯。

沒想到一進宴會廳,就看到五六個掛在機器臂上自動循環的直播鏡頭,鬱沅瞬間又繃緊了,迅速石化成顧劭承的右手掛件。

他在心裡吐槽:溫玶這秀做得也太明顯了吧!就差把我是天字第一號大善人刻腦門上了。

顧劭承安撫地拍了拍兩人交握的手:“捐款流程結束我們就走。”

話音未落,一道熟悉的男音從兩人背後想起,伴隨著電動輪椅在地毯上滾動的聲音。

鬱沅偷偷翻了個白眼,才隨著顧劭承轉了過去。

溫玶打著石膏的腿架在輪椅踏板上,身上依舊是灰色係西裝三件套,頭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來了。

實際上他現在依舊暈得要命,但大好時機不容錯過,他也不是完全信任顧劭承那位生物學父親的專業保證,自然要親自試探一番才能安心。

此前的事情讓他的名聲受到了些許影響,老爺子對他也頗有微詞,剛好借賑災的機會表現一番,順便試試顧劭承前些天生日當晚是真瘋還是假瘋。

溫玶懷著滿腔惡意,看到鬱沅身上熟悉的服飾先愣了一瞬,他可沒忘鬱沅害他骨折腰脫的那天穿的就是這一套!

溫玶瞬間被氣得腦花震顫,再加上他本就處於腦震蕩後遺症中,刹那間胃液翻湧險些嘔了出來。

不過這種場合他絕不能丟臉,更何況今天他是來找回麵子的,溫玶緊握扶手青筋都要攥出來了,強忍著將湧到喉口的東西又咽了回去。

鬱沅驚呆了,沒忍住脫口而出:“好惡心……”說完自知失言掩唇。

顧劭承卻握著他的手安撫,一本正經道:“吐到一半又咽回去,的確惡心。”

周圍人原本就都在盯著這一處的暗潮洶湧,聞言立即退後半步,暗歎這溫玶也太不講究了些,果然出身上始終是差上一截的……

溫玶原本還想刺顧劭承幾句,見狀隻好先讓身後的助手推他去衛生間清|理一番。

十五分鐘後,募捐流程正式啟動,溫玶作為發起人以個人身份捐了五百萬。

鬱沅坐在顧劭承身邊,低聲感歎:“他好有錢啊……”

溫玶一直不平衡自己隻能做顧家的打工仔,但打工仔都能輕鬆拿出五百萬,這還不平衡?一直掙紮在溫飽線上的鬱沅實在無法理解。

顧劭承輕嗬一聲,溫玶能捐出來的都是走明賬的那一小部分收入,不得不說溫玶在他當瘋子廢物的這些年,的確賺了不少。

鬱沅戳了戳他:“那我們捐多少啊?”以溫玶和顧家的關係,他們至少也得五百萬起捐了吧?

顧劭承神色淡淡:“先捐五千萬。”

鬱沅:?

他吞了吞口水:“那……後呢?”

顧劭承將他的手拉倒身前揉按,聞言側目看向他:“我們圓兒不是還有個猿慈善嗎?當然也是五千萬。”

鬱沅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一個億了……他歡樂豆都沒見過這麼多的……他多少有點理解溫玶為什麼急著上位了。

顧劭承和鬱沅夫夫一體,毫無疑問成了當晚捐款最多的,溫玶在直播鏡頭之下,一臉激動地拿著香檳杯來感謝顧劭承的善舉。

“劭承,這杯是我替石嘉市人民敬你的。”溫玶手上拿著滿滿一杯香檳,說完不等兩人拒絕仰頭就乾了。

又是這一套,鬱沅險些沒忍住翻白眼,大著膽子幫顧劭承拒絕道:“他不能喝,手上有傷還在吃消炎藥。”

溫玶像是才看見一樣,立即切換成好兄長模樣關切道:“這是怎麼傷的?”

顧劭承現在身邊鐵板一塊,他打不進去,急吼吼等到周一讓王總將人約出來,當時顧劭承就是以這樣的理由拒絕的,他猜測是顧劭承生日當晚發瘋留下的。

“和溫總的傷類似。”顧劭承皮笑肉不笑地彎了彎唇,“都是被香檳杯弄出來的,不過我這個隻是皮外傷,養兩天就能好。”

溫玶被他噎了一下,也不忘繼續努力:“說起來你生日那天我航班延誤,沒來得及給你慶祝,不知道伯父伯母……”

話還沒說完,鬱沅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儘:“溫總,酒我替劭承喝了,您繼續去替石嘉市老百姓感謝捐三千萬的楚總吧。”

顧劭承雖然做好準備,但談到生日、父母這些敏|感詞還是難免恍惚一瞬,但他萬萬沒想到鬱沅會在他眼皮子底下灌了一整杯!

曾經四肢著地滿浴室亂爬滑鏟鑽襠曆曆在目,顧劭承一瞬間血氣上湧麵露猙獰,目眥欲裂瞪視著溫玶這個始作俑者。

鬱沅和溫玶都以為顧劭承要發瘋,鬱沅立即裝出不勝酒力的模樣,把自己往顧劭承懷裡一送,實際上是緊緊抱住男人的腰將人死死固定。

溫玶見狀欣喜若狂,但麵上不顯立即應聲要去敬下一個捐了三千萬的大善人,畢竟顧劭承發瘋時他積極為善款奔走,不是更能突顯出他的好?

溫玶吩咐人將最近的一個直播鏡頭固定在顧劭承這邊,要讓他的瘋癲無狀被所有人都看到。

溫玶一心二用去敬楚氏現任掌權人楚光柬,誰知這一位外貌出眾的楚總也一臉的心事重重。

還是坐在他身邊一直當做繼承人培養的侄子楚清昀接過話茬:“溫總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楚氏旗下的實業工廠也會繼續趕工,爭取十天內再加碼三千萬的物資。”

因楚光柬是長輩,他讓楚清昀接酒也正常,溫玶心裡裝著天大的喜事自然不會在意這點細節,敬完就立即被助手推到下一桌。

等人一走,楚光柬見鬱沅和顧劭承起身離席也要跟上去,結果被楚清昀一把拽住:“小叔!他叫王鬱沅,是王家剛認回的孩子,不可能是……”

*

鬱沅以為顧劭承犯病了急著將人帶出席間,顧劭承以為鬱沅喝多了,也急著趁他猿化前把人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兩人雖然都想左了,但最終的處理辦法卻驚人一致,互相掰扯來掰扯去,發現彼此的力氣都是往一個方向使的。

不過路上沒看到有廁所,兩人就近找了個露台,玻璃門一關兩人繞到紗簾之後,頂著夜晚的獵獵冷風異口同聲:“你還好吧?”

鬱沅之前沒碰過酒,上一次酒漬水果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東西酒精濃度極高,他吃了大半托盤醉到斷片也合理,所以他自認幫顧劭承接下一杯酒沒問題。

實際上酒剛一下肚,鬱沅臉上的紅雲就一直暈到脖子上,不過他怕顧劭承被溫玶激犯病,整個人高度緊繃注意力都放在顧劭承身上,對醉酒全無感覺。

這會兒見顧劭承月色之下黑眸清明,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鬆開緊箍在男人腰側的雙手:“嚇死我了,我以為嗝兒……你被他激到了呢……我沒事啊,一杯還能喝醉我?”

說話間一股冷風刮過,鬱沅身上漂亮的休閒西裝並不禦寒,他有點舍不得離開顧劭承的懷抱,而且他以為到外麵吹吹風身上的酒氣就能散掉,結果現在頭更暈了:“你這麼看我乾什麼,我沒醉,我就是有點冷。”

顧劭承見他醉眼迷離打著酒嗝,還不肯承認自己一杯倒……非常慶幸沒因為鬱沅隻喝一杯就掉以輕心,畢竟他這寶藏可不是普通人。

顧劭承將外套解開直接罩在對方身上,鬱沅打著晃拒絕:“不用不用,我,我不用,你脫你也冷。”

顧劭承拽著領口將人一裹,對著那雙醉意迷蒙的杏眼,想到對方誤會他被溫玶刺激犯病,醉酒時都不忘先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才開始犯迷糊……

顧劭承的內心從未這樣燥熱過,他垂眸望向鬱沅剪水的雙眸,滿天星輝都倒映其中,讓他突然不想徐徐圖之慢慢縮短距離。

男人喉頭滑動,俯身一把抱住,身子一轉將人抵在牆上,霸道地將鬱沅的雙|腿分開並用大|腿牢牢卡住。

顧劭承迫不及待地貼了上去,兩人此刻視線相平鼻尖相抵,冷冽的木質香氣焦渴地等待著酒精為其發酵出更為芬芳的滋味。

顧劭承喑啞的嗓音低低響起:“為什麼這麼擔心我?急著帶我出來?”冷白的大掌按上青年精致的下頜,將鬱沅的唇調整到更為合適的位置。

然而風越吹鬱沅頭越暈,顧劭承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更是晃得他感覺腦花都要跑出來了,他迷茫了好半天才意識到顧劭承在問什麼:“……啊?因為……因為你……你是顧劭承啊。”

顧劭承看似從容實則脊背一片酥|麻,他抿了抿唇繼續循循善誘:“‘顧劭承’就值得你特殊對待?為什麼?”

鬱沅想偏頭思考,但下巴被男人的手掌箍住,他隻能直麵顧劭承濃黑幽深的眸子,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若有所思地含糊道:“為什麼……”

顧劭承輕應了聲,潮熱的指腹抬起,輕輕碾過青年柔軟的唇角,低低哄問:“嗯?”

鬱沅腦子裡已經快成一團漿糊了,思考這種他清醒時都不一定有結果的問題,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於困難,他蹙了蹙眉眼尾隨之低垂,呈現出無辜的狗狗眼,看起來更加惹人疼愛,顧劭承隻覺得呼吸一緊,難言的貪念在暗處肆意滋生。

他將手指移到鬱沅飽滿的唇珠上:“……是因為很重要?”

鬱沅聞言微抬了抬眼皮,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雙眼緩緩闔上,但軟紅的唇卻越抿越緊,片刻後他突然眼底一亮,大著舌頭重複道:“很重料!”

他緊蹙著眉努力睜開雙眼,眼底柔光浮動,唇側也帶上微赧的弧度,這一刻顧劭承等了太久也渴望太久,脊背不自覺跟著緊繃起來。

顧劭承定定地望著眼前人,看著對方緩緩張開軟紅的唇,同時張開雙臂將他一把抱住,鬱沅趴在顧劭承耳側,赧然又充滿崇敬地小聲叫道:“爸爸……”

顧劭承聞言身|體一晃,險些將鬱沅摔了下去,瞳仁隱約間似是在眼眶中震顫了一瞬,他呼吸一窒,難以相信。

穩住身形的鬱沅晃了晃腿,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十分應景地囑咐了一句:“老爸……加油……嗝兒……”

嗡的一下,顧劭承瞬間想起那個被他忽略的昵稱。

當時隨口問出時鬱沅的確有點異常,但確認過鬱父生前沒得過阿茲海默便斷了頭緒,顧劭承以為鬱沅是隨便編一個備注沒太放在心上……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鬱沅一直把他當……顧劭承的頭幾乎是立刻疼了起來。

鬱沅還覺得卡在對方大腿處很好玩,甩著身上披著的西服袖子一悠一悠的。

直到他的肩膀被鐵鉗似的大掌一把箍住,一抬眼對上一雙泛著血色的黑眸。

*

另一邊溫玶忙著當東道主一一答謝的同時,還時刻盯著顧劭承發瘋的進度,一聽說兩人相互掰扯著離開直播鏡頭的攝像範疇,他的嘴角都有些壓不住了。

低聲吩咐助理:“快,再去加個移動機位。”

十五分鐘後,一切準備就緒,溫玶安排的侍應生立即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不好了溫總,顧劭承顧總在露台那邊鬨起來了。”

酒敬到一半,臉上已經帶了幾分酒意的溫玶立即放下酒杯:“什麼?”說完又十分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了一句:“劭承不可能的。”

侍應生急得不行:“真的,露台那邊動靜很大,您過去就知道了。”

被他敬酒的剛好是他的老熟人,聞言立即配合道:“還是去看看吧,興許是喝醉了。”

溫玶這才不敢置信地配合著被人推了過去,嘴裡依舊是堅信顧劭承不會出亂子,他是去給對方證明清白的。

溫玶雖然壓低聲音,但架不住侍應生扯脖子喊,幾人說話間,大半個席間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每一個臉上都掛著人類刻在基因裡的對看熱鬨的期待,除了楚家叔侄二人。

楚清昀叨逼叨說得口乾舌燥,但如果不是他力氣大,死死攥住他小叔,這人早就衝出去找王鬱沅現場來個滴血驗親了。

原因無他,顧家這個新娶的男妻實在和楚家當年被拐賣的孩子長得有幾分相似。

這些年楚家人但凡是遇上模樣年齡搭邊的,都會給一大筆酬金讓對方配合化驗DNA,不過至今未有結果。

楚光柬氣得乾瞪眼,卻死活掙不脫侄子,直到聽旁邊桌說起顧劭承:

“謔,那邊鬨什麼呢?烏泱泱往露台跑?”

“你沒聽說嗎?顧家那個又瘋了,在露台打老婆呢……”

“唰唰——”楚家叔侄猶如兩道勁風,飛快刮向露台。

楚清昀身高腿長力氣大,幾下就帶著楚光柬扒拉到前排。

露台的玻璃門被鎖上,多層紗簾被風刮得亂飄,一夥人堆在門的這邊,隻能聽到露台上掙紮聲不斷,還時不時猛地撞擊一下玻璃門的邊緣。

溫玶心裡都要樂開花了,強行裝出一張黑臉對著一旁的侍應生說道:“開鎖吧,不論如何不能傷人。”

那人立即將門鎖擰開,“哐當”一聲,玻璃門被大力推開。

溫玶安排的直播人員一個箭步衝了進去,看清露台角落的情況後嘴巴張得老大。

其他人還有礙顧家地位有所遲疑,楚家叔侄不管那個,楚清昀一腿彆開溫玶的輪椅,先一步帶著叔叔進入露台。

溫玶這會兒哪裡顧得上這點小事,一拍大腿難掩喜色地催促道:“快推我進去!”

輪椅剛越過突起的門檻,見到身前三人呆若木雞的背影,溫玶便迫不及待大聲嗬斥:“劭承!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伸手分開擋在身前的人,剛好看到顧劭承一把扯下一旁的紗簾將懷中人罩住。

顧劭承發沒發瘋尚不可知,但唇上鮮紅的血口子確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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