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劭承看著身前一身酒氣滿麵潮紅的青年,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定定地盯了鬱沅片刻,扶在青年肩膀上的手先是不受控地收緊,又在對方蹙眉時放鬆。
是……酒後吐真言嗎?
顧劭承甚至不願向鬱沅再確認下,大掌滑到腰際托起翹圓將人帶到床上,一個炙灼的吻壓在青年沁著酒香的軟唇。
燙人的手沿著雪白的頸子撫至肩頭,直到將人完整環住,貼合的軀體隔著潮潤的浴袍激起難言的顫動。
鬱沅這一次承受的刺激和緊張比起以往隻多不少,似乎他永遠沒法平靜地麵對顧劭承帶來的燒灼。
雙唇相碾,無數細碎的小電流在神經突觸間劈啪炸起,鬱沅顫巍巍地分開了軟紅的唇。
顧劭承能明顯感受到鬱沅加劇的顫抖,他扶起他的下頜,在最適合的角度加深了這個吻。
大掌沿著美好的線條細細描摹,鬱沅突然輕唔出聲,上身也隨之弓緊抗拒意味十足。
顧劭承立即停下動作,輕柔地落下幾個安撫性的吮吻,準備先繞過鬱沅過於敏覺的位置,可他剛離開就被鬱沅一把按住,重新放回了原位。
青年鴉羽般濃密的長睫低低垂下,眼尾是難掩的濃紅,顧劭承能明顯感到對方按住自己後,緊繃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顧劭承一動不動就這麼定定看他,任由濕熱的氣息在咫尺間肆意躁動,青年額前肉眼可見沁出薄汗。
鬱沅被他看得越來越緊張,就快不能正常呼吸了,被吻得水光瀲灩的唇不知所措地抿了又抿。
男人突然笑了出來,聲音又低又啞,像是撓著鬱沅的耳膜響起:“這麼怕也要?”
話音未落他收緊掌心,鬱沅輕呼出聲,眼底立即漫上濕熱的水霧,緊隨而至地動作讓鬱沅忍不住閉上了眼,雙手攥在軟滑的綢質床單上。
也許是打定了主意,所以鬱沅時刻飽受著當下的刺激,腦中還要不斷向自己建設著如何順暢接納後續事宜,整個人像一張繃緊的弓,卻偏要反常至極地擺出全然獻出的姿態。
實在乖得顧劭承嗯得發疼,甚至不舍得戳破鬱沅裝醉的假象,這世上沒人比他更了解鬱沅醉酒後的肢體有多麼放鬆。
隨便一甩就是一套拳拳到肉的王八拳,四肢著地就能原地退化成古猿滿地亂竄,是真正意義上的變形“金剛”。
不像現在渾身緊張得就快打擺子,也要挺直脖子咬著唇乖巧地給他欺負。
顧劭承吻在鬱沅因緊張而留在下唇的牙印上,喑啞的嗓音貼著耳廓響起:“乖,給你個獎勵。”
將人托抱到床頭,扯過被子纏在鬱沅的上半身給他充足的安全感,在青年水霧彌漫的好奇目光下,俯身隔著短褲吻了上去。
鬱沅的雙眼猛地瞪大,細瘦的手臂緊緊箍住懷中的軟被,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尾滑出,漫開靡麗的濕紅。
就在鬱沅即將被極致的溫暖融化時,一聲急促的鈴音打破了一室的溫膩。
是鬱沅唯一設置了響鈴的聯係人,他被驚得一哆嗦,在雙方毫無準備的時候意外結束,顧劭承被他的突然而至嗆得咳喘不止,削薄的唇也被濺上少許腥甜。
鬱沅顧不上顫攣不止的脊背,踩著顧劭承的肩膀翻身下床,狼狽地提起褲子跑向窗邊小幾拿起手機。
鬱沅接起電話慌張問道:“媽,怎麼了!”
電話那端傳來母親有些緊張的聲音:“沅沅,剛剛護士來說,好像有新的肺源了……”
鬱沅先是一頓忽又綻放出笑容:“好,媽,你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安撫母親兩句後,他掛斷電話抬腿就要走,一轉身看到淩亂的床鋪,以及正背對著他坐在床邊抽煙的男人,鬱沅才猛地想起不久前虎頭蛇尾的震撼體驗。
哪怕是看到顧劭承在抽煙,但想到自己剛剛對他都做了什麼,鬱沅還是有些沒底氣。
“你,怎麼又抽煙了?”鬱沅的聲音低低軟軟的,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男人身邊。
畢竟顧劭承近段時間在戒煙戒酒、按時服藥、規律睡眠之後狀態穩中向好,鬱沅肯定是不希望對方又重拾惡習,雖然這一次的錯誤是在自己。
然而顧劭承抬頭鬱沅才看清,對方隻是嘴裡叼著煙並未點燃。
顧劭承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站起身用十分自然地口吻問道:“媽要做手術了?”
很明顯,顧劭承這聲“媽”是在叫鬱沅的養母,而原則上來說他也的確該這麼叫,但鬱沅卻被顧劭承的突然改口驚住了:“你怎麼突然……”